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以资助你,也可以资助你妹妹。朝繁,是我长大了,你可以继续任性下去。”
“追逐梦想不一定只有出国留学这一条道路,中国……”
“中国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份,世界的才是可以发出声音的顶尖艺术!”郑鞍紧抓住她的手。“相信我,走出去,你会发现新的世界。”
叶朝繁看被他抓得发白的手,没有和他争执,用温和的声音讲“你说的没错,要走出去,但我可能需要想想。”
看她小心翼翼地样子,郑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放开手,恢复理性。“当然,你可以慢慢想,想多久都行。”
他说着招来服务员,让他们开始上菜。
叶朝繁看从容绅士的郑鞍,犹豫的讲“郑鞍,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跟你的不同。”
“我知道,你喜欢梵高。”
“我不是想成为谁,又或者要成为什么。”
“你不喜欢画了吗?”
叶朝繁摇头。“我现在每天都画,也很喜欢画。”
郑鞍讲“你画的意义在于什么?”
“喜欢。”叶朝繁讲“我喜欢画,也喜欢现在的工作。如果绘画最终要变成商业,那与我现在的工作又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一直画自己喜欢的,不用担心生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不现实的郑鞍。”
“为什么?你不想吗?”
叶朝繁想,但也不是很想。
她想继续深造,让自己更上层楼,但不会是像郑鞍所想的那样。
也有可能是她的梦想不够伟大吧。
她尊重每个国界的艺术,也都喜欢它们,但最后自己会成为什么,她真的从来没想过。
不管是梵高还是保罗·塞尚,它是她艺术的起源,却不可能是学习的终点。
叶朝繁望着希冀等待的郑鞍,缓缓摇头。“这是我的梦想。郑鞍,它不是你的,我也无法替你完成。”
郑鞍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我喜欢阳光,也不喜欢被你藏着。我希望有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你会为我高兴,我没现实你也不会怪我。”
“为什么?”
“因为梦想和生活,我会选择后者。”叶朝繁讲“当我们穷尽所有办法也无法达到时,那就向生活低一些头,这没有错,也不用为此向谁感到抱歉。”
郑鞍看了她许久。“你现在开心吗?”
“嗯。”叶朝繁放松的讲“我刚刚做完一个几百万的大项目。墨菲先生你知道?水墨画非常出名的老先生,我为他策划做了个大型画展……”
叶朝繁跟他说了许多这个项目的事,还有她在画展上见到了肖安等有名艺术家。
郑鞍讲“肖安年少成名,近几年画作都带着商业气,和以前没法比。”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怎么没有想像中的激动,原是感觉不对。”
“那墨菲先生的画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还用说?出了几百万办个画展,画却一张不卖,门票一分不收,我简直要怀疑他家是不是有矿了。”
郑鞍讲“他一张画能抵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
“我觉得偶尔卖一卖还是可以的,毕竟要生活嘛。饿死就不能画了。”
“明天我结婚,能在你以前的画里挑张送我吗?”
“哪能这么随便。我以后有时间专门给你画一张。”
话题一下变得轻松,两人聊了许多,又像是回到以前学生时代般自在。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
途中董欣给郑鞍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郑鞍没接,第二次郑鞍说在开会,晚点再回去。
叶朝繁看面不改色的郑鞍,看了下时间。
她得去赶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