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直到那狼再也没有了声音,依旧传过来“嘭嘭”的击打声。
“好了刀客,它已经死了。别再打了,再打就只能包饺子吃了。”骑在狼身上猛揍的是刀客,而拉开他的则是卫生员。
这对冤家什么时候这样关心对方了?这不禁让人不解。
刀客似乎也累脱了力,擎着两手的血,不知是他的还是狼的。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小辣椒傻笑。似乎在说,有我在,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小辣椒背过了身,朝霞中一滴红色的晶莹飘落在风里。
也许就是因为刀客的奋不顾身,所以一直和他斗嘴的卫生员才去扶他吧。
“谢谢你们!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时一个梳着麻花辫的蒙古小姑娘走了过来,向众人一一道谢。
原来这个小姑娘与爷爷独居于此,爷爷又生病下不了床。小姑娘本想去叫住在城里面的父母,可又不敢离开,怕爷爷出事。可没想到,外面又来了一只恶狼。把小姑娘爷孙女两人困在蒙古包里快三天了。要不是凌云枫他们赶到,饿也把他们饿死了。
当听说还有病人时,众人也顾不得其它,忙跟着卫生员进入蒙古包里给老人看病。蒙古包是日用家俱很少,只有两折叠床铺,和一个做饭用的火炉。门口则是一个倾倒的柜子,显然是防止恶狼进来用来堵门的。
只见靠近火炉的一张折叠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老人,正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卫生员则是一只手稳定住老人的手,一只手搭老人的手腕上正号着脉。良久,卫生员才收回手,并把老人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怎么样?严重不严重?”凌云枫等人都看着卫生员问道。
“我爷爷到底怎么了?叔叔你告诉我吧?”小女孩大大眼睛里开始有泪水还断地在转圈,只是还在忍着没有掉下来。
“你爷爷年轻时是不是受过重伤?就是那种快要死的重伤?”卫生员怕小女孩听不懂,又描述了一下。
“听爷爷说过,他年轻时参加过打狼队,他那时打的狼最多。生产队还奖励爷爷了呢。可有一次,爷爷打了一窝小狼崽子,那母狼不在,后来母狼回来了,却嚎叫了一夜。爷爷不信邪,说出去打那母狼,一夜都没回来。直到天亮了,大队的人才在十里外的山岗子上找到奄奄一息的爷爷。那时爷爷浑身是血,到处都是伤口,人们都说爷爷活不了了。爷爷说他可能是命硬,在医院竟然被救活了。只是留下了一身的病。”小女孩努力的回想着,生怕说不完全,爷爷就不能被治好一样。
“那你和爷爷为什么不住在城里呢?如果在城里,医院应该还是有办法救你爷爷的。”卫生员似乎有些责备的问道。
“爷爷不愿意住在城里,他说草原人,就应该住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死也要死在草原上。那样长生天才会眷顾于他……”小女孩又说了很多。
我们不知道卫生员问这些与治病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一曾经屠狼的牧民,临死前被一只恶狼围困是不是因果循环。
但大家都急切的想知道,这个老人得的是什么病?到底能不能救治?
“老人其实已经多处脏器坏死了,如果在大医院,还有可能做移植什么的。可在为草原上,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卫生员说完这句话,也只有无奈的摇头走出了蒙古包。
“我知道它来找我了,我知道是它来了。我早就该死了,是它放过了我一条命,我这条命早就该是它的。”一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那老人嘴里发出来。
“我也活够了,是我该赎罪的时候了。求求你们,让我再看看它,认我以肉身向它们赎罪吧……”老人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小女孩要云搀扶,却被老人推开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