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春节过后,靖东街也歇业了,毕竟主营是服装批发,一般人都会在春节之前把货囤满。
n市也是无聊的呆着而已。
只是她真的腻烦那种乌泱泱一大群亲戚,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假装关心得你要死的样子。
到了她这个年纪,基本上问的就两件事收入多少啊,有木有男朋友啊!
一俟你做出回答,那边立刻会举出比你更优秀的栗子,我老公的二姨的闺女的儿子啊布拉布拉……
反正人家总能制造出个比你强百倍的来敲打着你不要骄傲。
当然,倘若你惨得一逼,他们也会好心的举出栗子来安慰你,我们小区的刘大姐的侄子啊布拉布拉……
从前一直读书,只要比成绩就好了,可能将来还要比老公比房子比儿子比孙子……
潆洄落荒而逃。
好阔怕。
她下定决心记住此刻的心情,将来自己老了,绝对不要变成这样的人。
相比较这种亲戚之间的互动,她宁可孤零零的回到g市一个人呆在那冷清的两室一厅整天刷电话。
然后那天晚上,潆洄在房间里等来了不速之客,朱敏娜居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六目相对,蜜汁尴尬。
朱敏娜结结巴巴解释着说,这是她接的一个网模单子的摄影师。
可惜,潆洄大学时有个同寝是奢侈品控,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说可能她一辈子都穿不起,但是起码要认识一下,免得因为自己见识浅陋错失有钱人。
各种领域的奢侈品,她都极有兴趣,不仅仅是车、服装和化妆品以及手表这种,吃的玩的,所有的一切大品牌,她几乎都有涉猎。
潆洄很佩服她超强的记忆力,果然兴趣是前进的动力。
所以潆洄借着光四年下来也熏陶了不少。
那个男人浑身都是奢侈品,看着他大腹便便极是富态的样子和抱养得很好的一双玉手,打死潆洄都不会相信这是个摄影师。
不过人家肯解释就说明还在乎这份友情和室友关系,否则的话,她是她的谁呢?
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潆洄感觉朱敏娜渐渐就变了。
她经常性缺席各种临促,室友们接了多人的单子都开始不找她了,朱敏娜也浑不在意。
她开始频繁外出,最初的时候还解释一下说是接了网模要去外地拍摄。
可是谁相信呢?
没事的时候大家拍了好的片子总会互相拿来欣赏比较一下的。
由于很上镜的缘故,潆洄算是在市场和网模两边都比较吃得开的,现在还签了一家国内森女风的小众品牌,有时候会带携一下另外的两个室友,但是大家都不自觉回避了朱敏娜。
现在的朱敏娜已经满身都是名牌,很少去市场等活了。
两个室友不止一次暗示潆洄,她现在应该是给大款做了小三。
果然,没过多久,朱敏娜春风得意的搬了出去,临走前跟她的“老公”一起请大家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什么东星斑啊鲍鱼啊澳洲龙虾啊,估计那一顿饭起码得五千块。
之后潆洄照样做她的临促和网模,虽然钱赚得辛苦一些,可自己的银行卡上存款数字却越来越大。
果然是兜里有钱,手机有电就是幸福的小日子啊!
朱敏娜走的时候刚刚预交了半年房费,有钱人不差这点钱,她豪爽的表示就当是给潆洄赞助个单间。
潆洄盘算着,网模也好临促也罢,都不能吃一辈子,如今自己也算入了行,无论是服装批发还是零售都有了一定的经验,等到钱存得差不多,她就转行自己开店。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潆洄正信心满满向着自己的小目标前进时,接到了朱敏娜的电话。
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