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费橹迟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散修,祭出法器同时袭击三人尚有闲暇又使出一面银光闪闪的小盾立在身前,然后驾驭飞剑向旁边撤退。
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左面、后面的修士因为视角问题纵然不曾防备,也轻易躲过了两团偷袭而来的炎火,可是前面的金丹修士冷不防之下,结结实实被烁日火鎏锤夯在背心,登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从法器上一个倒栽葱跌了下来,后背都被炎火灼烧得一片焦黑,亏得他身上穿有护甲,因此并未被灼伤,但是那一下巨锤的重击也是让他心肺严重受损,口中不断喷出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费道友,你这是何意?”另外的金丹修士一边追向费橹迟一边纵声喝问。
他祭出飞剑对着费橹迟刺去,同时一抖手,两道冰爆符也随之而来。
费橹迟灵巧避过飞剑,银色小盾硬抗住两下冰爆,顿时银光暗淡了许多,但是费橹迟却是毫发无损,而且这样一耽搁,双方的距离拉得更远。
那躲过炎火的筑基期修士赶紧去查看受伤的结丹期修士。
费橹迟也不废话,唤出血魔鹿向着飞云堡狂奔而去。
那金丹修士本想跟他理论一番拖延时间,只要陷入缠斗,以一敌三,就算有一个伤者怎么都是他们占优势。
奈何这老家伙狡猾得跟条泥鳅一般,一见不好立刻暴起偷袭,直接将一个结丹期修士重伤,乘人不备急速开溜,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
现在金丹期修士陷入两难,不追吧,让人家一个人愣是从三个人手里逃走,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不说,跟化仙宗也没办法交待;追吧,人家坐骑是仅次于神兽的血兽,谁不知道费老鬼小洞天秘境里面得到一头血魔鹿?他追的上吗?何况自家这边还有个多年的同门重伤,结丹修士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去事先准备用来埋伏费老鬼的那处洞府,毕竟那里离他们已经不算太远,为了能一举成擒,那处地方还有两个结丹修士跟两个个筑基期顶级的修士。
本想着稳扎稳打,来个瓮中捉鳖,谁料人家是金鳌脱钩归大海。
结丹修士将自己的同门放在飞舟上,匆匆而去。
费橹迟的心急得是火烧火燎,如果十七被抓了去,那他的一切布置都是无用功了。
几个月的相处,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妖修,敏而好学,一点就透,天赋卓绝又肯吃苦,几乎整天闷在房里不停的修炼。有时候费橹迟都觉得很遗憾,如果她不是妖修该多好,哪怕只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面对这样一个修真界的天才,费橹迟愿意将自己全部资源都投在十七身上,让她少走弯路,快速成长,即成就了她自己,也能成为费家将来的一个依靠。
偏偏是个和修士天生对立的妖修,若是家族真的交到她手里,将来难保因此成为世人攻讦的借口。
费橹迟虽然心下遗憾,速度却丝毫不减,就算非我族类,可是短短时间,他其实已经将十七当做自己的后辈子侄来看待,他不能眼看着自己救下来的人再被任天理掳走。那孩子若是万一落到任天理的手上,定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若在平时,凭十七的手段跟如今的见识,费橹迟是无需担心的,起码她还能使用那个被传得神乎其技的隐匿之术躲起来。可问题是十七表示过,决定在这几天筑基,倘若正在行功紧要关头,任天理是一抓一个准。
关心则乱,眼看飞云堡已然在望,费橹迟才察觉到周围有点不对劲,可是已经迟了。
看着那早就埋伏好的密密麻麻的修士,费橹迟的心一沉。
冷眼望去,飞云堡依旧如往日一般死气沉沉,可实际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埋伏了不知道多少斩妖盟的修士。
看来除了两个元婴老怪依旧不曾露面外,化仙宗为了捉拿十七说倾巢而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