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不,以后这把鸣鸿刀,就叫魔刀。
手持魔刀,心中魔道,一股排山倒海之势从楚无痕鼓胀的身体里爆发而出,一股改天换日的黑影从楚无痕飞跃的身形中扑面而来。
寒光所到之处,顿时化作一片血雨。
长啸飞过头顶,顿然间,时间即可凝滞,生命为此结束,生存的希望顿然消灭。
滚烫的热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味的佳肴。
一股股的灵气,从一具具立而不倒冒着热血的人体中悠悠散发。
饿了千年之久的饕餮,如何不心动?
柳下惠,魔做不到。
既然是魔,哪能让这些纯真的灵气白白浪费?
血玲珑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追随主人,一路狂奔,身上的鳞片次第亮起来。
风吹过,只要是凉风扫过,战兵顿然间就是一具具白花花的尸骨。
在阳光之下,白的刺眼,白的恐怖,白的惊心。
顿然间,城墙外,就是人间炼狱,鬼哭狼嚎,哭天抢地,悲惨声一声高过一声,一浪压过一浪。
城墙内,是惊呆的人,是胆子吓破,又咸又苦的胆汁随着嘴角流出都无法尝得滋味的人。
是尿湿了裤子,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言语不敢吭的清门智等人。
触目惊心,眨眼之间,上千人众就被一阵风吹过,随后,咯吱一声,所有的白骨轰然倒塌,白花花的一片,瞳孔里面,从此,便有了阴影。
阳光也失去了温度,暖暖的午阳,此时已经冰凉如秋,浑身上下被凉风吹起,就是滚烫的心,也被寒冰所冻。
偌大的一个黑水族国都,此时连一只蚊蝇都不敢嗡嗡。
偌大的国都城墙外,绵延百里,一只狗都不敢汪汪吠叫。
只有楚无痕斜倪了一眼被摔在墙根的沐水靖和扈三娘,轻蔑的一笑,拖着魔刀,魔刀刀锋尖锐,在青石板上,呲呲之声,不绝于耳。
魔刀之声笼罩着的身后,是惊恐,是不敢相信。
一眨眼,叛乱战兵损失两成,战营夷为平地,白骨累累堆积如山,战将两人重伤躺地,一片狼藉。
城墙之上,护卫弟子心惊胆战这一幕,乱天道,灭人性,天地之间,唯有魔道中人火王弑天曾经做过。
楚无痕,就是魔道。
血魔已经发威。
黑水族不容魔道,赤火族,才是魔道的乐巢。
有人禁不住内心的恐惧,轻言道“他,的确背叛了黑水族,已经是赤火族人!”
声刚落,白骨立现。
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看到,更没有人感觉到,身旁这个结丹层弟子是如何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渗人的白骨。
只因他,怀疑楚无痕是魔道,还是赤火族人?
楚无痕身未动,形未挪,而结丹层弟子顿然间形神俱灭,再无轮回。
这是骇人的功力,这是惊世的魔功。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无痕,孤单孤寂孤苦的拖着魔刀,昂着头,默默的走远。
走的已经不见身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视野里再也没有了这个人,城墙内外,还是寒蝉凄切,一片静默。
楚无痕已经长在了心中。
在每一个看到他的人的心中,滋生,疯长。
楚无痕默默的走着,前方的路迷茫,前方的路通往何方?
幻水镇?
还是魔幻海?
没有选择,没有犹豫,更没有权衡。
走入一条道路,就是应该走的道路。
这条道路的尽头,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荆棘丛生,哪怕是永无退路,也是应该走的道路。
那就勇敢的向前走吧。
就这样,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的,一声不吭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