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枝焦急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
崔荻亦瞥了一眼陆止萧,撷枝解释道:“我和止萧是在宫门口遇到的。”
崔荻朝陆止萧点了点头,道:“驸马好。”不及陆止萧回复,转身便拉住撷枝,道:“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崔荻一言不发,无论是撷枝或是郑九生说话,他都不置一词。永安郡主已经早早等在门口,见崔荻平安回来了,顿时潸然泪下,颤颤巍巍地握住崔荻的手:“荻儿,你可算回来了。”
“外祖母,我很好。”
永安郡主问:“荻儿,这是怎么回事?”
崔荻缄默良久,凝重道:“过去了就过去了,祖母什么都别问了。”
他的视线微微偏移,才见安瑾如局促不安地站在永安郡主后面,脸上带着一种因为被忽视的怅然。崔荻朝安瑾如点头示意,又向永安郡主告辞,最后目光才落在撷枝身上,道:“撷枝,我有话和你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古怪的态度让撷枝心里不是滋味,她轻轻叹了口气。
崔荻似乎也是憋着一口气不想发作,竭力克制道:“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这样严肃的发问让撷枝一下子懵了,即刻又是万分的委屈,她想要为自己辩驳,可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占理的那方,只好沉默。
“吴王和辰昭仪里应外合攻入了正朔宫,逼死太子,软禁襄王。若我所料不错,是你将兵符交给吴王的吧?”
撷枝道:“是我做的,如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我无话可说。”
她嘴上毫不在意,心里却已然委屈到了极点。她并不是希望崔荻如何感动,也没有要求谁感激她,可他怎么能这么质问她。
崔荻见她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言辞过于激烈,可他觉得此事并不是可以含糊的,仍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与吴王做这样的交易,可如今边境未平,国本未立,此时朝中要有大的政局变动,不知道是一场怎样的浩劫。好在吴王颇有政治手段,将此事迅速平息,不至于酿成大祸。你这样贸然动兵符,实在”
说完,他凝固的神情才软下来,握住撷枝的手,声音也温柔了许多:“撷枝,我不敢责怪你,我是恼我自己,竟要你这样以身犯险。答应我,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且顾好自己,不要管我。”
撷枝没有接下这句话,只问:“昨夜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荻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从头说起:“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大明白。我只记得七夕那日陛下忽然召我入宫问话,我虽心中疑惑,却不得遵从。可进了宫门,我却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小太监让我在里面等着。可刚一出门,便将门锁了起来。我只觉得大事不好,却不能擅动。直到昨夜吴王忽然派人撬开了门锁,把我救了出去。”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后来我便目睹了这一场宫变,吴王说太子杀害了陛下,便下令生擒太子。彼时太子侍卫拼死抵抗,在尽数战死之后,太子长叹一声,拔剑自刎。”
“你可知囚禁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