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杀人,更不值得我要旁人为我杀人。”
秦梓湘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抚弄着衣襟上的桃花扣“我还是不能放她,她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
“我知道此事我不便置喙,但还是忍不住要劝你一句,别要了她的性命。”
“放心吧,我有分寸,”秦梓湘说完,悠悠抬起头浅笑道,“你和崔荻真的一模一样。”
崔荻才到永王府,便有小厮一脸堆笑地迎他进去,边给他打伞,边弯腰引路“公子,您可算来了,殿下正为着郡主的事情头疼呢。”
“郡主还是不吃饭吗?”
“是啊,都第三天了,不然殿下也不会把您请过来。也是,您是我们永王府未来的郡马爷嘛,郡主对您自然会高看两眼。”
崔荻道“郡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寒碜我呢。”
小厮识趣地闭上嘴,将崔荻带到正厅。永王端然坐在座椅上,虽是竭力显出威严的样子,可怎么看都像在装模作样。
“永王殿下。”崔荻俯身下拜。
“哎,”永王快步走下台阶把崔荻扶起来,捶了捶胸口,“起来吧起来吧,我算是知道了,什么歌伎舞姬……你就是在为那丫头遮掩。”
崔荻没有多做解释,反正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真的,无非是谁往自己身上揽的多一些。
崔荻落了座,恭敬道“如果殿下相信我,不如让我去劝劝毓敏。”
永王摆摆手“要劝她也不是不容易,只是……”他哑着嗓子说“那薛裕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农民,农民……”永王嘴里不住喃喃,他不安地踱了几步,站定了,又问,“那他父母都还健在吗?”
崔荻照实答:“他父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他是他母亲一手拉扯长大的。”
永王又问“那他母亲刻不刻薄?”
“这我倒是不知道,”崔荻笑了,“殿下怎么问那么多?”
“唉。”永王低下头的时候崔荻才看到他头顶有几根分明清晰的白发,银亮的灼眼睛的光有一搭没一搭地闪烁着。他昂起头,因为年岁太大而深深陷下去的眼窝像一个黑漆漆的窟窿,这个窟窿又因为这些天的疲累和烦躁更阴暗了些。
永王恻然道“要是那丫头喜欢,那就……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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