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当我是他家公子的门客。”
不想孙先生直接问道“那个歌女呢?”
陆止萧开始还没听明白,后来才想到自己曾在信中提及利用柳撷枝离间周孟二人的事情,便解释道“那名女子只是收了我的钱替我办事,前因后果并不清楚。”
“这就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麻烦。”
傍晚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周翼之被关押到了刑部大牢,连孟益也被一并押解入狱。以这个形势看,就是私盐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崔荻不住啧啧道“是我低估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竟然这样大义灭亲。”
“这下一切仍旧如我们预料的那样,大可以松一口气了。”陆止萧道。
崔荻并没有接陆止萧的话,只自顾自看向孙先生道“先生觉得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不可,此事原就是只伤元气不动根本的。倘若我们一时心急逼迫陛下,只怕反倒帮了那狗贼一把。”
“先生说的是。”
崔荻又和孙先生商议了一些细节,期间陆止萧有意与崔荻交谈,皆受了冷遇,一时尴尬不已。这样尴尬的气氛在崔宅已弥漫多日,崔荻每日从军营回来都是径直到院里练功,或者直接回房休息,不再如往日那样和陆止萧促膝长谈。即使在途中遇到,也不过拱手行个常礼,连话也不愿多说一句。
陆止萧本想趁着孙先生在这和他缓和一些,笑吟吟地开口道“崔兄,杜记新上了窖藏多年的竹叶青,要不要和我与叔父同去?”
崔荻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我今日还有公务要忙。”
几杯酒下肚,虽火辣辣灼人,却有避世离俗的畅快之感。陆止萧喝醉酒就爱说胡话,从父亲教他读书习字,一直念叨到了在夏国和叔父习武练枪。年纪轻轻就感慨光阴荏苒,韶华易逝。说起崔荻,更是喋喋不休,把小时候的事情又从头讲来。
“你和崔荻是不是闹什么不愉快了?”
“您也看出来了,”陆止萧通红着脸,手指在空中转圈,“我是为了他好,他不懂。”
孙先生道“荻儿这孩子我知道,不会平白无故生这样大的气,必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能有什么过分的……不就是他为着一个……”他说得断断续续,中途一直咳嗽,“不成的,不成的。”
孙先生隐约听出此事与一个女子有关,可陆止萧醉得太过厉害,神志不清,糊里糊涂,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做不得数。
他又指着天花板,道“那个太子妃是不是又和太子闹了,保不齐太子会为着那个女人一心软,又把我们的大计搅黄了。”
却说孟氏刚刚醒来,恹恹地枕着药枕,粥也吃不下去。孟府派人来通传时,她一下没支撑柱,当即就晕倒了。东宫上下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是救过来。
太子坐在床沿轻声道“起来吃药了。”
太子妃孟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因病中没有力气,再愤恨的话也说得细若蚊声“殿下好狠的心,孟益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算他半个兄长。前些日子是你唬我此事能够大事化小,我才让孟益受了你的廷杖,这么快你便反悔了……”她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双手狠狠揪着枕巾“我们孟家就只有孟益这个独子他,要是死了,我便也去陪他了。”
太子道“瑛娘,你不要再闹了,再怎么闹孟益不还是在大牢里蹲着嘛。此事真是十分蹊跷,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我原先暗示过刑部,查到商帮那一层就可以结案了。不知怎么竟一发不可收,查到孟益头上了,这不,周遥的儿子现在也被羁押着。”
孟氏道“你去求圣上,让圣上把孟益放出来。”
“你尽说些胡话。”太子不由怒火中烧。
被太子斥责,孟氏更是号啕大哭“好好好,是我在这里碍着谁什么眼了,你才非不给我和孟益半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