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用真诚的目光对上王柏伦。
“好,我会的,在市场买猪肉,记得应该是早上七点的时候,”
“我还在和卖猪肉的老板和邻里街坊聊天,还是别人告诉我家里出了事,”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封锁了现场,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
王柏伦皱着眉,仿佛回忆起这些事情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你和死者,抱歉,你和方铃恬吵过架吗?”
李意秋顿了顿,换了个比较温和的字眼,担心刺激到王柏伦。
“她的脾气不太好,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连猪肉涨价都会吵,”
“她还和隔壁邻居罗眉暮吵过架,最后还是我小心翼翼地给劝了回来。”
王柏伦叹了一口气。
“听起来方铃恬的脾气确实有点暴躁啊,不过夫妻和邻里之间难免有矛盾,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衍罗的嘴角带着笑,轻声地说着。
李意秋看了一眼,也明白地笑了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很常见的手段。
“那个罗眉暮是谁?方铃恬的朋友吗?听说她是附近射击俱乐部的常客。”
李意秋想起来文景光发到手机里关于罗眉暮的信息。
“那个女人啊,她常常到射击俱乐部去,听说很会开枪,”
“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方法骗了我老婆一起去俱乐部学枪。”
王柏伦淡淡地说着。
衍罗注意到王柏伦提起罗眉暮的时候,稍稍流露出了一种轻蔑的感情。
虽然掩藏得很仔细,但是衍罗还是感觉得到,这种类似于强者蔑视弱者的情感。
“她经常带着方铃恬去射击俱乐部,你见过罗眉暮开枪吗?你觉得她技术如何?”
李意秋没有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仍然继续询问着王柏伦。
“我没有见过罗眉暮开枪,我老婆的技术应该不太好,她玩飞镖都瞄不准。”
王柏伦沉思了一会儿。
“你呢,叔叔,你有去过射击俱乐部去开几枪放松心情吗?”
衍罗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个单纯且认真聆听的小女孩。
“我没有去过射击俱乐部,也不会开枪,那对我来说太难了,”
“她曾经教过我如何去正确握住枪,我却怎么都学不会。”
王柏伦自嘲般讪笑了一下。
衍罗扫了一眼王柏伦手掌向下搭在大腿上的手,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异样。
开过枪的或者特地学习过枪支的人,右手食指或者虎口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
“我每天都在修水管,什么老茧新茧都在手上,撕了多少次都还在,我也没办法啊。”
王柏伦似乎对他人的眼神很是敏感,一下就捕捉到了衍罗的小眼神。
他也不介意,大方地袒露出了自己的手掌。
“买一些药应该就可以消掉常年拿枪留下的痕迹。”
衍罗淡定地笑了笑,看着王柏伦的眼睛也展露出了一点怀疑。
她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王柏伦的手掌,王柏伦却一下子明白她是想看开枪的茧子。
王柏伦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憨厚样子。
“方铃恬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李意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她仍然执着从王柏伦那里挖出点线索来。
“知道啊,警察同志跟我讲过,是被人用枪杀死的。”
王柏伦将视线转移到了李意秋的身上,眼里眉梢都写满了伤心与无奈。
“是被一把银枪射中了眉心,凶手非常熟练枪支而且准头非常好。”
李意秋从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给王柏伦看。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