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情吗?”
关一庭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这个可能比较容易冒犯到柳言止的问题,他能看得出来,柳言止似乎不想提找老师的事情。
“也没聊什么啦,老师只是问了问我,最近过得开不开心而已。”
柳言止对着关一庭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抹看着很是勉强的笑容,落在关一庭心里,就变得可疑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老师叫走柳言止是想补习功课什么的,可老师叫柳言止只是问这个问题吗?
那就有问题了,他见过其他被老师叫去谈心的同学,那些同学大多是心情不好、成绩下降,或者有潜在心理疾病的同学。
看柳言止那皱起的眉宇之间凝聚难散的郁闷,关一庭首先是想到了她应该是被人欺负到出现了心理疾病。
毕竟他之前偶然见到过柳言止校服袖子之下露出的淤青,青紫得让他在百忙之中都能隐隐浮现在脑海里。
“你是被人欺负了吗?”
关一庭想试着把自己的语气放柔,好让自己在柳言止的眼里看来没有显得那么幸灾乐祸,或者是专门去打趣她一样。
或许是听到了比较敏感的字眼,关一庭看见柳言止那双如同麋鹿般无辜的眸子氤氲起薄薄的水雾来。
见柳言止眼中打滚着的泪水哗然地掉落,关一庭从一开始的惊讶也快速反应了过来,他急忙地安慰着柳言止。
“呃,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柳言止紧紧地咬着下唇,怔怔地看着慌乱无措的关一庭,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滑过柔嫩的脸庞,显得她如同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我、我……”柳言止好像是失控了一样,连说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在关一庭惊诧的眼神下,柳言止掩着嘴低声啜泣了起来。
看着柳言止不住颤抖着的双肩,关一庭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无助地看了看周围,其他同学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
天边的霞光仍然昏黄,明明马路上的疾驰声和说笑声还是那么明显地张扬着,可关一庭却觉得耳边只有柳言止的哭声。
整座阳平学校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关一庭看着柳言止的眼神逐渐凝重,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柳言止的肩膀。
“没事了,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助你的。”关一庭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亲。
他以前也有过安静聆听女孩子哭诉的时候,礼貌让他耐心又温柔地听完女孩子的心事,只不过之后那个女孩子就一直躲着他走了。
聆听他人的哭诉和安慰他人的悲伤,关一庭对自己还是有一些自信的,此时的他也等待着柳言止的开口。
也可能柳言止不会开口说出烦恼,不过无论柳言止如何选择,关一庭都会耐心等着她,并且不把柳言止哭过的事情说出去。
柳言止慢慢地抬起头,她看着关一庭,那双含着剔透泪水的眼睛在关一庭的眼里显得那么脆弱和悲伤。
“那你可以向我保证,你不会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吗?”柳言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关一庭认真的看着柳言止,想要这样将自己的真心传递给柳言止。
柳言止咬了咬下唇,她放下了掩着嘴的手,缓缓撩起了校服袖子,朝关一庭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
“你的手!?”关一庭愣住了,那白皙手臂上布满的淤青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刺目。
“这是那些人干的吗?”关一庭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性,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忍和惊愤。
“是谢依依,是班长让谢依依这么做的。”说着,柳言止眼睛里的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
这句话和这滴晶莹的泪珠都化作巨石汹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