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师出衍罗,派给你的任务都完成得不错啊。”文景光倚靠着椅背,手上拿着一块样式精致的戒指,仔细去看,那晶莹剔透的钻石上沾着一些黑红色的血渍。
宽敞舒适的车内吹着温度适宜的冷气,林明纪挺直着腰板,身侧放着一个鼓鼓的登山包,他俊秀的眉目冷淡如冰川,没有回应文景光的话。
“酬金照常打在给你的那张卡上,放心,不会被你的衍罗姐姐发现的。”文景光勾起薄唇,讥笑着说“哦,是仇人李衍罗。”
话音落下,一直动荡着的小车稳稳地停了下来,林明纪皱着眉头,拎起登山包,想打开车门快点离开这个不断戳着他痛处的混账玩意。
修长的五指握上车把手,可没有文景光示意司机按下车锁,他是怎么拧都不可能打得开,林明纪朝文景光甩去一个冷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李衍罗是你的仇人,她对你的好或许是出于对你父母的愧疚,可那都是鳄鱼的眼泪,你可别被假象给蒙蔽了心智。”
“还不用你来给我说教。”林明纪眉头紧锁成隆起的山川,他握着车把的手逐渐收紧,纤细的指尖泛上些许苍白。
文景光斜眼看着林明纪紧绷着的后背,就像是遇到危险的豹子弓起了身子,他喜欢看到别人恐惧着他的模样。
林明纪盯着文景光稍稍抬起手,司机便打开了车锁,他看见了男人眼里对他的轻视,心中忍着腾起的怒火,握紧了车把,转身下了车子。
下了车子,迎面扑来的是裹挟着炎热的夏风,吹散了林明纪身上残余着的冷气,他强忍着怒火与恐惧,迈着大长腿快步走到了小区内。
他回头去看路边,那辆熟悉的小车已经不见了,他才靠着墙壁平缓着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倚靠着冰冷的墙壁,他紧绷着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只要待在文景光的身边,他便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森寒,恐惧打压着他的身体每一寸神经,甚至他藏在身后的手都在颤抖着。
背在身后的登山包被身体压迫在墙壁上,和登山包里的东西碰撞着,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点沉闷的响声让林明纪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他手脚慌乱地把登山包放在地上,在摆放整齐的登山包里避开比较危险的物品,看到了放在最下面的黑色饭盒没有被其他硬物压坏,完好无损的模样,他才松了口气。
这是临走之前,衍罗早起为他做的便当,虽然一直在忙活着事情没有时间去吃,但是他也不想因为一些事情把饭盒给压坏。
看着那个黑色的饭盒,他便想起衍罗凝望着他时,那双狭长的美眸之中映着他秀气的面容,在那片捉摸不清的海里,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这样待他温柔体贴的女生,为什么会是毁掉了他家族的仇人呢?林明纪注视着手里捧着的黑色饭盒,只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如同暴雨夜里的大海一样翻腾着。
林明纪垂下了脑袋,靠着墙壁的身子渐渐滑落下来,他怀里抱着黑色的饭盒,屈着的身子就像是受伤了的幼兽一般脆弱。
现在的他,可以称得上是半步都离不开衍罗,躺在床上,心心念念的是衍罗,在外出任务,忧心挂记的是衍罗,躲在家里,远远窥视的还是衍罗。
让他再观望一下吧,林明纪抬起埋着的头颅,清澈的双眼出神地眺望着远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仿佛只要再来一记致命的打击,他就会彻底丧命。
林明纪步伐缓慢地走到了大门前,沉重的压力使他的大脑混乱成一团浆糊,他拿出钥匙,捅进门孔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
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他辨识出了这个笑声属于衍罗,好奇着衍罗为什么而笑,林明纪打开了大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衍罗手上拿着的筷子盛着一块晶莹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