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丕低眉顺目地来到衍罗身边,恭敬地微微弯下腰,说“掌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衍罗点点头,抬起手,一股澄澈深厚的内力聚在手心朝放在地上的车辇散去,落棠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车辇受了衍罗的内力自己漂浮了起来。
“出发吧。”衍罗说着,先迈出步子,走进了车辇内,垂落在车辇前纱帘无风自动,挂着的小风铃也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待三人都上了车,车辇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升到了高处,落棠掀开车窗户的帘子,看见了远远落在下面纵横生长的树木,游清门巨大的朱红木门离他们越来越远。
落棠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异,总是在各种小说里看见内力这样的词眼,将内力发挥出来会是怎样的强悍,现在亲眼见识到了,实在让落棠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惊感觉。
也许是距离地面越来越高,落棠坐在漂浮着的车辇里有种离开地心引力的失重感,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她想起了玩蹦极的时候,被衍罗和工作人员给忽悠下去的不安,还有上来之后身体上的各种不适感。
回想起蹦极时的悲催经历,坐在这漂浮且稳定的车辇内,落棠还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翻滚了起来一样,清晨吃过的素包子和绿豆糕在胃里还没得及全部消化,争相着要往喉咙眼拥挤去。
落棠下意识地想去抓住坐在旁边的衍罗的手,以前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是心里有些不爽,都可以直接去找衍罗,因为衍罗会永远握住她的手来安慰她,只是这一次,落棠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被魔教教主亲了还没有给她一个解释,落棠认定了她们之间是在进行一场冷战,她可不打算先低头,以往她们之间出了什么矛盾,不管是非对错,都是衍罗先主动低头来安慰落棠。
落棠从没有主动低头过,即使落棠知道很多时候矛盾的错误和起源多是她的问题,她在闹脾气玩冷战的时候也非常害怕衍罗会不来安慰她,会嫌弃她一点就燃的矫情脾气,不再会和她交好,从此远离她。
事实上,无论落棠怎么作怎么无理取闹,衍罗都一直会来安慰她,包容她的许多不足,也不会一味地惯着她,不好的地方衍罗会照样数落她,她也虚心接受。
可是,身边这个衍罗也并不是她那个真正的友人衍罗啊,设定上高高在上,足不出户的永清门主,可能连朋友都没有几个,都是别人来巴结她的份,哪里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来主动安慰只认识了几天的落棠呢。
很可能永清门主连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气恼着什么都不知道呢。落棠越想越难受,她压抑着身体上的各种不适,揪着自己的裙摆,这件她本来想穿着给永清门主看看的新衣裳。
如果没有魔教教主阴泷说出那句话,此时的车辇内应该是充满了说笑声的,落棠会高兴地同衍罗聊天,不在乎她是否会回应。
寂静如同一只隐藏着的蜘蛛,织着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架车辇,车辇内的空间很大,四方形的空间三个各坐一个位置,叶丕出于礼貌和等级坐的位置稍微靠外,离掌门衍罗远一些。
叶丕低垂着头,眼睛看似在看着车辇外的风景,实则是在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的落棠。美人倚靠着车窗,一手紧紧地揪着垂在身侧的裙摆,一手搭在车窗上,撑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静静地看着窗外。
淡紫色的襦裙长长地垂落在地上,叶丕看得出来落棠今天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或许落棠不知道,这身衣裙是叶丕悄悄安排着让人送给落棠的,自从落棠从清志山上一步步走下来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
叶丕在百般繁忙中抽不开身,每天唯一的安慰就是看见落棠开开心心地从他所忙碌的大殿前经过,她手上拎着朱红色的食盒,摇曳着一手可握的腰肢,拖曳着随风飘动的裙摆,嘴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