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九点整。
本届米赛的竞赛环节至此正式结束,由米国数学及其应用联合会邀请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几十位评委,则正式开始了为期两天的评阅工作。
这一天,大多数经过通宵达旦地完成米赛的华夏参赛队员显然是要补觉的,田立心却不得不去一百多公里外的纽约与骡子见面。
实际上,按照华夏数模代表队总领队的计划,所有参加米赛的队员在这一天下午是要与各国的参赛队员进行交流的,明天的安排才是集体去纽约观光。
不过,田立心毕竟是已经发表过两篇sci数学论文的,而且还早早就加入了组织,所以领导们对他的请假要求并没有任何的阻挠,甚至还准备为他配备一位翻译。
对总领队的担心,田立心自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对他的小心翼翼也给予了足够的理解,毕竟,很多大学生都觉得米国的空气格外香甜,要是某个成员脱离队伍直接留在米国,这就没法向国家交代了。
而且,就田立心所知,也的确有一位运动员在参加某次国际比赛时临阵叛国的。
如果真发生这种破事,还怎么向世界人民展示华夏制度的优越性?
不过,田立心要见的骡子目前还见不得人,所以,他对总领队准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表现出了抵触,并以党性进行了保证。
但在总领队眼里,似乎所有的保证都是不可靠的。
没办法,田立心只得祭出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将原本打算跟在他身边的哥们说得语无伦次了,这才算是击溃了总领队的坚持。
对此,田立心又忍不住吐槽起来,——到底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党性竟然比不上一口流利的英语?这人的觉悟太特么低了!
简单收拾了行李之后,田立心便独自离开了酒店,但让他郁闷的是,这贝勒屯的交通也太扯淡了!
与纽约只相聚一百多公里,自然不可能坐飞机去的,剩下的也就只有乘坐火车和汽车这两个途径了。
不过,米国到底是车轮上的国家,平均每个人都有一辆汽车,这也导致贝勒屯这个小镇里边大巴和公交屈指可数,哪怕是找一辆出租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了半小时的公交之后,田立心不得不再次吐槽,这破地方还真不是人待的!
还是世界一流大学呢,想进城都进不去!
正当田立心望眼欲穿地等着公交时,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缓缓开了过来,随后驾驶座的车窗就降了下来,从里边传出一口地道的华夏京城腔,“走吗?哥们!”
“额。”听到车里传来的声音,田立心有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京城,他定了定神,弯腰看向车里时,便见开车的是一位头发微秃的华夏男人,满怀期待地问道,“我去纽约,顺路不?”
凯迪拉克的司机“啪”地一下开了锁,笑着说道,“上车吧。”
额。
这哥们开黑车揽活都揽到米国了啊?
田立心有了这个觉悟之后,便拉后座门将背包直接扔到了后座上,又一屁股坐到司机身后,这才笑道,“哥们是京城人啊?听着口音像。”
司机启动了车子,开始调头往纽约驶去,乐呵呵地说道,“听您口音,在京城也呆了不短时间?是来这边玩还是在贝勒屯留学的?我是京城八沟村的,离人大不远,前几年儿子在这边定居了,也就把我给接过来了,家里的房子都卖了,那会正演着《京城人在纽约》呢。”
房子都卖了?
田立心听了这话时,只能是一阵无语了。
要知道,京城人可是最看重老祖宗遗留的东西的啊,但凡不是在京城实在混不下去了,还真没几个人肯离开的。
这位倒好,连京城的房子都卖掉了!
要知道,八沟村那一片再过几年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