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魂液作酒娘果然非同一般。”苏染深吸了一口，视线落在丘熠的酒壶之上，“久闻青丘狐族善长蛊惑人心，以媚术摄人灵魄酿造天地元酿，辅以神魂修炼，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屈于阁下，当真是好手段。”

丘熠不以为意地一笑，“他们心甘情愿，我亦付出了相应的报酬，公平交易。你不必讽刺我，至少我们称得上是朋友，对吗？变数。”

“如若真是如此，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吧。”苏染青翠色的衣袖一甩，顿时将一只黑色的折子勾在了袖子里。

丘熠不以为意，笑道，“你这人，我好心帮你。你竟还嫌弃我欺负了你的族人。见过护犊子的，没见过你这么是非不分的。族人？到头来大家还不是自己？”

苏染摇了摇头，“你不懂。”

“好，我不懂！”丘熠抬手喝了那盏灵魄，“怎么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

苏染颔首。

棺椁上的轻灵之气不散，可见是有人细心维护。

就见丘熠抬手一挥，里面露出一张与现在别无二致的面来。

气息竟与他现在相和。

这让苏染也有些诧异。

“我曾经是丘家唯一的嫡子，大婚当日却因为侄孙女的一句话惨死！”

苏染挑眉。

早知他与丘家渊源，没想到会这么早。

丘熠好似在心里憋了很久，”我娘为了复活我，喝了灵狐血，成了灵狐一族的奴仆，轮回转世收集我的魂魄。直到她这一世转为青丘公主并与几百年前与丘家的人结合，才有了现在的我。我的魂魄与那时的魂魄是一模一样。“

他不说，苏染还没有发现，这回眸看去就见这人身上似乎是一片片的碎片拼接而成。

雪白修长的手指，幡然回眸的妩媚，世人都觉得他慵懒潇洒，却不知这织就的魂魄稍有触动将是锥心之痛。

苏染静静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撞破奸情！”丘熠似笑非笑，“是不是死的很憋屈？”

“……”苏染又道，“你不想活？”

“自然想。世上哪有人不想活着？越是说不想活的人，恐怕越是活不够。“他的表情有些惆怅，“可这样长长久久的活着，总是让人有些不是滋味。”

苏染轻哼了一声，”你若不想死，恐怕冥域也无可奈何！“

“是啊，所以我想问问你，人若是再有轮回，你说她该是以前的她呢？还是现在的她呢？”丘熠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染，他许久没有与人探讨过这么深入的问题了。

苏染闻言却是脸色微变，“为何有这样的疑惑？”

别怕，老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