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明确广平王那边的态度,就成了关键的一步。
听完鱼诺海的奏报,李辅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手指用力的搓动着。
鱼诺海见了赶忙上前走了几步,在李辅国脚边跪了下来。
“是孩儿办事不利。”
“起来吧,不是在生你的气。”
鱼诺海并未起身,而是继续压低了脑袋,“孩儿斗胆请义父示下,不然,孩儿实在不敢起来。”
收为义子,是李辅国拉拢属下的一项重要手段,甚至也可以说是一种奖赏。这样的身份比什么都更能说明他在李辅国心中的地位,以及他能享受到的权力和荣耀。
在察事厅子里,有十几名少年有资格称呼李辅国义父。然而最为李辅国信任也最得力的贺兰寿,却总是对李辅国以“大人”相称,哪怕李辅国总是亲切的称他寿儿。贺兰寿就是这样,对谁都冷冰冰的。
“起来吧,咱们爷俩慢慢说。”
见鱼诺海诚惶诚恐的样子,李辅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鱼诺海这才敢站起身来,垂首站在这位权倾朝野的人物一旁,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不怪你,都是为父的疏忽大意,险些误了大事,更令你陷入危境。”
“是孩儿武艺不精。”
“你可猜得出这批刺客背后的主谋是谁?”
“这——”
“但说无妨。”
“起初,孩儿以为是宫里的那个人。”鱼诺海回答的很小心。
“呵呵,你很聪明,办事说话也很得体。确实如你所想,最初的情报就是指向宫里的那个人的。”
“不过——”
“不过什么?”
“当孩儿确定那批刺客就是乌鸦的残党时,孩儿又有犹豫了。”
“恩,你这样也没错儿,毕竟很多事你是不了解的。这件事确实就是宫里之人所为,令老夫诧异的也不是那批刺客是不是什么乌鸦残党,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个女人,是怎么跟乌鸦的人走到一起去的。”
当李辅国点破这一点的时候,鱼诺海不免露出惊恐的神色。如果连张皇后都与乌鸦有所牵连的话——实在不敢想象。
“看你的样子,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前些日子建宁王还有她的事情,你都没参与,但我想那些消息你也总该知道了。”
“孩儿是听说过一些。”
“从皇上那边来看,老夫与她可谓势均力敌,她既不能借着皇上的手来打压老夫,老夫也无法通过皇上来对她施加压力,至于朝里的百官么,她有娘家故旧,老夫也有弟子门生,她与老夫差就差在江湖势力上面。”
“现在,她若与乌鸦联起手起来,那她可就成了我们的头号大敌。”
“呵呵,在几个孩子里,就你最聪明,一点就透,要是寿儿能有你的几分聪明就好了。”
“义父过奖了,孩儿愧不敢当。”
“听说广平王还拉你进到了他的书房里?”
“是的,喝了热茶,还用了一些吃食。”
“恩,广平王那个人向来如此,总是以一副宅心仁厚的样子示人,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把你当成座上宾了吧?”
“嘿嘿,义父说笑了,孩儿什么出身,义父是知道的。那些王侯权贵怎么会把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看在眼里,孩儿能有今天,是仰赖义父的恩赐。”
“你明白就好,以你来看,广平王的态度如何?”
“有些犹豫,或者更确切的说是——”
“你是想说他对老夫有顾虑对吧。”
“是,毕竟他同建宁王的感情非比其他兄弟。”
“恩——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有这样的反应完在情理之中。”
“不过,以孩儿的观察,他心里还是想着靠上义父这棵大树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