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咳——咳——”
李泌猛然把喝下的酒浆都吐了出来,俯着身子,拍着胸口,不断咳嗽着。李泌动作夸张,不无做作之嫌。
郭子仪看他诙谐的样子,噗嗤一声乐了。aaltiaaaaltiaa
李泌咳了一会儿,脸都憋红了,扶着桌案坐了回去。
“哎呀——呛死我了,老郭啊,你这酒里放得什么鬼东西?好苦啊。”
“你猜呢?”
“黄连?黄连吧。好端端的喝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是病了吧?”
“有病,也没病。”
“这话怎么说?”
“你都吐了出来,说了你也不懂。”
“你——你——好,好,好,算你狠,算你狠。”
李泌说着,起身来端着酒杯,干脆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次他当然不会喝得那么急了。
李泌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黄连的苦、烧酒的辣混合在一起,十分的呛喉,嘴里、喉咙里、肚子里,别提多难受了。aaltiaaaaltiaa
他的嘴夸张的咧着,眉毛都拧在了一起,眼睛费力的一睁一合,泪水都挤了出来。
“啊——”李泌终于喝完了黄连酒,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
“嘴里苦肚子里苦,苦不堪言啊。”李泌笑眯眯的说着。
“呵呵,嘴里苦肚子里苦,总好过心里苦。”
“哎。老郭啊,山人知道你不容易,一天一封请战书发到长安,你不仅要安抚众多将士,恐怕建宁王也没少给你气受,他那脾气山人知道。”
“不只是建宁王,军机大事不是一时意气,近二十万大军围在这里,每日军资粮草耗费巨大,围困日久,将士战意颓靡,又容易给敌人喘息之机,这是军战大忌。老夫又何尝不想早日开战,收复洛阳。”aaltiaaaaltiaa
“……”
“说到建宁王,也不知怎么样了,老夫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几次上书问询,朝廷竟只字不提。”
“恩。说到这一点,我也很担心。以他的性子,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也是太巧了些,山人刚出长安,他便连夜回去了,岔路难逢,不然也可劝慰他一番。”
“长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可越是如此,平叛的事就该越要加快推进才行啊,莫不是皇上对我们——”
“人们只当皇上是天子,可天子也是人啊。皇室宫闱之内,本就杂多是非。何况皇上在东宫时过了那么多年如履薄冰的日子,如今君临天下,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难免谨小慎微、踌躇不决。”aaltiaaaaltiaa
“倒也听说过一些,建宁王同李辅国、张皇后似乎有过不少过节。”
李泌苦笑着摇摇头,又主动自倒了一杯黄连酒,慢慢喝起来。
“怎么?大家可都知道你是布衣宰相,虽无品阶官职,却深受皇上器重,而且你想做宰相的话,不就是给皇上言语那么一声的事儿么。你苦什么?”郭子仪追问道。
“山人不才,自问虽有几分才略,却绝非是个会做官的人。至于郭元帅所言,山人也是无可奈何啊。而且,有些事不是过节不过节的恩怨问题,而是争权夺势的尔虞我诈。不消说远离长安的建宁王,就是身在皇城的我和广平王,如今想见上皇上一面,都十分的难啊。”
“怎么会这样?”
“李辅国,张皇后,都不可小觑。张皇后自不必说,虽说她绝无则天女帝和太平公主的能耐,可为了儿子嘛,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有那个李辅国,这两年你一直征战在外,可知道他察事厅子的事情?”aaltiaaaaltiaa
“很久以前就听说此人手下豢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