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没用,自己跟皇上说去。哎,你看那尼姑。”鲜于燕说着,一眼瞥到窗外,努着嘴示意郭暧看过去。
“啧啧啧。跟我混了这么久,你还分不清道姑和尼姑啊。那是道姑,道姑。哎,你别说,这位道姑当真清丽脱俗,在俗家时也该是哪户王侯门阀中的闺秀。”
窗外,一条大街连通南北。来往行人、沿街叫卖的商贩络绎不绝,喧哗萧然。
准确的说是两名道姑,各自骑了白色的骏马,自北向南而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小道姑,生的机敏伶俐,想来是自幼便随人学道,尚不解方外与俗世的差别,一边吆喝着开路,一边四下观瞧,水灵灵的眼眸里,满是对俗世的好奇。
紧随的一匹白马,骄悍内敛、贵气十足,自是大宛龙驹中的上品。吸引了鲜于燕和郭暧的,正是马上端坐的女道士。
女道士身形纤长,面容清艳。一袭青衣束身,一尺青纱绾住了青丝。纵然繁华如长安,在她眼里也如云烟一般,淡然不惊之外,眉宇间更有几分飒爽之意。
“这女道士若是肯为人微微一笑,当真醉杀万夫啊,”郭暧看着不禁神往,“不知因何缘故要出家做了道士,不过也是,她若在俗家,这世间怕也难找与她相匹的男人。”
“嘿!嘿!瞧你小子这熊样,人家都出家了,就是为了躲开你们这群游侠浪儿,别不知好歹了。”
“我想什么!你方才不也是为她超凡出尘的风姿所吸引么?”
“我是想告诉你,她可能是从皇城那边过来的!”鲜于燕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内心里还是承认,自己的确也为这女道士的绝代风采所打动。
“看她来时的方向,就你所言也不无可能,这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奇怪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道士,此刻从皇城里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劫难刚过,也许是哪户人家请来做做法事,辟邪求福的么。”
“我看不像,你刚才不也说她超凡出尘么,这女道士虽然衣着简朴,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尤其是骨子里透着一股昂然不屈之意,怎么会为了几个银钱而屈身呢。”
“死咸鱼,你看人很准么,真说不定她是哪家大户里的闺秀,不肯迁就父母指婚,才出家做了道士呢。哎呀,只可惜了一代芳华,就此长伴青灯哦。”
二人翘首以望,目送着女道士慢慢远去,不久便消失在匆匆人群之中。
酒菜早已悄悄铺满了桌上,郭暧擎起一杯酒,轻轻与鲜于燕碰了一下杯子,怅然饮下。
“敬那位女道士!哈哈哈哈,”鲜于燕了解郭暧的心思,打趣儿道,“不用伤怀啦。美丽的事物,永远都只能远观,相信我。此刻你我看她清丽脱俗,风采不凡。也许换做她的情郎,又当是别一番风姿,娇羞婀娜风情万种也说不定啊!”
“死咸鱼,你怎么就知道她有情郎呢?”
“现在也许没有。可当年,必定有一个人,令她为之疯狂,所以才出家做了道士啊。你见了女人,就变笨了。真是的,这都想不明白。”
“哈哈哈哈,干杯!”郭暧无言以对,又一杯醇酒灌了下去,“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被她的风采打动,为之神往,而她自己恐怕却忽然不知。”
其实无论男女,都是喜好美色的。只是有人好色,有人爱怜人间难得而又易逝的美。尤其是美人,更比梨花易凋残。
话题转到女人身上,两个人的酒兴不免畅快起来。从花雕到汾酒,又从汾酒喝到葡萄酒,一直喝到出了午时。
两个人已经都带了些醉意。
“你有没觉得忽然间很安静。”鲜于燕问道。
郭暧被这一问打了激灵,瞥了一眼窗外,本该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竟无一个行人,“不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