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鲜于燕笑笑。
唐时的病坊,大多由官府、寺庙出资建设、维护,如果有善男信女、官员商贾前来救助钱物,当然更好。
鲜于燕扮作大夫,郭暧假装来施舍银钱,轻易便进了永福悲田坊。
鲜于燕,的确是有些医术的,只是不知深浅。
病坊里,住满了战乱时留下的孤儿、老人,有一些受过西明寺帮助,或干脆自己也是在病坊里长大的大夫,在里面照料他们。
郭暧捐了三十两银子给病坊的主事,然后帮着鲜于燕,为病坊里一些人诊治。
病坊里前前后后几个院子,每个房间里,都注满了人,每一间老弱病残都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郭暧、鲜于燕也正好借此,一步一步向里走去,不断的给人问诊,无论瘫卧在床的,还是身体健康的,都望闻问切一番,算是例行的检查。
病坊里,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一两个主事的,几个帮贡,几个大夫,战乱时节,老弱病残就多一些,大家有些忙不过来。从这些看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因为要给人诊治,也十分的方便观察,屋里屋外,上下左右,都看得清楚。
哎呀!一直看不出什么端倪呢?那天夜里明明看到那两人在这里,院子是一样的院子,房间是一样的房间,怎么竟如此的毫无破绽?
两个人有些累了,叉腰站在院里,瞥了彼此一眼,没说什么。
就在二人呆立的时候,一间屋里传来个声音“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有劳了,进来歇歇吧!”
原来最后一排房子,正中有一间小小的佛堂,一个僧人在里面供养着如来和观音。
这里既是西明寺兴建的,有佛堂很正常,有僧人引领大家诵经,也可以消除大家心中的怨念,的确是一件好事。
大概是要把更多的空间,留给孤儿老人,所以,佛堂修的很小,只供奉了二尺余的如来,一尺五寸余的观音。小小的案几上,有三碟干果,两边烧着蜡烛,地上是一具脸盆大小的铁鼎,里面烧着香火。
喊二人的,便是这佛堂里的和尚。
长安城里,一些有心的官家商贾,捐了银钱,又带着外边的良医,来为病坊里的孤儿老人问诊的,是常有的事。所以,佛堂里的僧人见他们行事,并不奇怪,看他们是累了,便招呼他们进内喝杯茶水,歇息一下。
“二位施主,有心了。这边喝杯茶水!”僧人合十施礼,忽然瞥见郭暧右腕上,也挂有一串佛珠,知道是一位俗家弟子,更深深鞠躬,再念了一遍阿弥陀佛。
“师父费心了!”二人进内,见佛堂里有几具蒲团,便捡了坐下,僧人奉上了茶。
“二位施主,不知是哪家的善人,也好让僧人在佛祖面前,多多诵念!”和尚面目慈悲,合十双掌问起。
官家求升官,商贾求发财,这些善男信女,纵然有心的,每每来时,也是于佛祖有求的,僧人这样问,也是礼数。
“哦,敝家姓郭,在东市做些瓷器生意!”郭暧呷了一口茶,对着堂中的佛祖和观音,半真半假说了句,希望佛祖和观音不会怪罪。
“哦,原来是郭施主!看施主也是信徒,真是有心了,往日里并不见得二位,莫怪僧人无礼才好!”和尚一直很客气。
郭暧、鲜于燕,与这和尚慢慢攀谈起来,偶尔的四下看看,没看到什么异状。
仔细看看,却发现那尊铁鼎有些奇怪之处。鼎由混铁铸成,非常的厚重,自然不会因为平日里插几柱香,而晃动了位置。
可眼下这尊笨重的铁鼎,却似乎有被人挪动的痕迹,而且是经常的转动,不但三支鼎足下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就连铺在下面的方砖,都被磨出了三道极有规律的轨迹。看来是经常有人把它依照同样的方向,转动,又转回。
但这尊铁鼎本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