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最主要还是弘武军战斗力极强,据说单单萧元东攻克京兆郊县几座坞壁,所得粮货便达两千余斛。关中虽然动荡,但那些坞壁主们各守一方,一些实力强大的也是颇积储蓄。
当然,萧元东送来的这些物货资助也不是白给的,还有一桩具体任务那就是要让王猛尽快组织生产,为弘武军箭支、修缮器械等等。
王猛对此自然不敢怠慢,当有了相当数量的人力可用后,即刻便组织人手于周边伐竹备材,并开出极高的赏格招募此类匠人。当然所谓的赏格也只是相对而言,日给斗食便应者云集,甚至不乏左近坞壁荫户私逃应征。
此事自然引得周遭一些坞壁主们颇为不满,原本有些人本身便对这个所谓县署不甚满意,难免借此纠众发难。
可是很快,王猛便将茶叶、砂糖等紧俏货品列入工酬中,虽然仅仅只是微量,但这些在关中毫无疑问都是高端货品,关键是自身根本生产不出来。加上这些乡户们深居乡野,寻常连坞壁都少出,即便想要远途贩卖都没有那个实力和途径。
所以,很快那些发难者便成了踊跃的见工者,他们各自拥众不乏,人力真是不缺。懒养坞壁中,每日樵采耕种略得薄收,还是将人遣出用工换取那些有价无市的货品,这是傻子都能算明白的账。
甚至就连翟慈眼见如此,都心痛得几乎与王猛争执翻脸,还是王雪出面劝说,言是军需最急、不可懈怠,才算让翟慈纠结忍耐下来。
不过原本他对县令俸禄是可有可无,当知道俸禄中也包涵这些稀缺货品的时候,整个人也变得充满热情,每日及时应卯,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态度却是变得端正十足。
乡野中坞壁林立,各成孤岛,彼此之间若非亲近世好,也都乏甚沟通交流。可是由于这些珍货流通出来,反而因此打破那些坞壁之间的隔阂。
趁着这股势头,王猛也是屡屡颁行政令,虽然都是不触及乡宗各自利益的小事,比如规令各家按照县署规定于坞壁门外架设仪门,设出即为顺户,不设即为悖户;还有就是划分乡里边境,任由乡户各自上报,凡有冲突则各派代表前来县署请求仲裁。
虽然这些规令仅仅只是各凭自愿,即便不应也不强求,但也在乡野中掀起一波风潮。很快整个下邽县境都勘测大概,合得乡治九处,顺户堪堪盈百,当然这百户乡民也不可能尽是高壁深砌的坞壁,也有着相当数量的寒门小户。
如此月余之后,到了四月中旬,这从一穷二白建设起来的下邽县治也渐渐有了气象。有了一座独立的县署,占地顷余,屋舍合共十七间,周边则是一片篱墙、棚户所组成的简陋县城,占地五顷左右。
整个县署包括县令翟慈在内,合共官吏三十余人,虽然其中真正管事的不过半数,但也能够保证所有事务都能分管运作起来。
在籍乡民九十六户,合共七百三十余人,在册耕田十八顷,荒田则一千七百余顷之多。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些关中乡民对土地其实不太敏感,基本上只要超出自家坞壁范围一定距离,便任由县署圈定录册。
但是人丁绝对是他们的底线之一,甚至就连县令翟慈自己,虽然拥众数千,但真正肯录入籍中的也只有直系族亲、妻儿老小十七八口而已。
不过在籍的吏户数量却是不小,达到了将近两千户。吏户不同于乡户,其人身和财产都是绝对受县署控制的,这一点王猛也是深受行台施政风格步骤的影响,在彻底控制局势之前,无论网罗多少生民,俱都录入吏户役用,绝不放免。
除此之外,县内还设立巡防乡练,合共千余乡卒,其中主要还是翟氏坞中翟虎等青壮,占了几乎半数。可见翟慈虽然对章法制度乏甚认知,但也知军权才是巩固权位的最可靠手段,绝不将这些乡曲力量拱手让人。
这些乡练卒众们,主要便是巡守县署产业,其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