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青州府,我还查看了他的书,的确是盖着青州府的大印,看来不假,此人自称名叫镜台。”樊川说道。
“那就见一见,快,带他进来。”应穹有些激动的说到,瞬间,就对这个镜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青州府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扬州来,还要见自己,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樊川转身,将镜台从门外引了进来。
“见过应府帅。”镜台声音明朗洪亮,不卑不亢的对着应穹说道。
应穹先是打量了这人一番,从头到脚,衣着得体,倒不像个风尘仆仆的行客,长的也是十分英俊,脸上完全没有久经风霜的痕迹,倒像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只是他手中的禅杖十分惹眼,怎么会拿个禅杖呢?人士子皆以佩剑为美,他却偏偏拿个禅杖,莫非是与佛门有什么关系?
“客气了,阁下远道而来,应某招待不周,实在是惭愧。”应穹一边说,一边邀请应穹入座。
阁中常年摆着红泥小火炉,上面很少煮酒,基本上都是扬州自产的茶。应穹和镜台对面而坐,镜台也是丝毫没有拘束,率性的坐了下来。
“哪里招待不周,应府帅一杯茶,又岂是寻常人能喝的到的?”镜台说话时一直面带笑容,怎么看,都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哈哈,镜台兄果然气度非凡,既是如此,应某就爽快些,敢问阁下此行扬州,是所为何事?”应穹见镜台好说话,又不像是个喜欢拐弯抹角假客气的人,于是直言不讳道。
“在下来此,是为了一个人。”镜台也没有隐瞒,他本就是为了调查那个沈无岸口中的神秘人,李先生。
“哦?是何人?”应穹追问到,他感觉能让青州府的人特地来调查的人,应该都是厉害角色,话说回来,既然他是来调查一个人的,这么说……他是青州官府的人咯……
“我只知道此人被唤作李先生,这段时间,在扬州府境内出没,而且还参加了丰州赵成的幕府,想来应该也参与筹划了扬州惨案,所以我才一路赶来,看能不能在扬州打听到一些消息。”镜台直言相告,他也在想,如果这个人参与了扬州惨案,那么或许应穹知道些什么,亦或者能在扬州城里寻到一些线索,这么活生生一个人,不可能不留痕迹。
“李先生……?应某还真是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对于赵成的手下也是知之甚少,当时只想着平叛了,怎么?这个人可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应穹问道。
“自然,应府帅也许不知道,此人与泰州李石,越郡沈无岸皆有来往,而且据我所知,沈无岸的家人也被此人劫走,并且还逼迫沈无岸出兵。”镜台见应穹似乎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不禁暗暗感叹,堂堂扬州府,尽然如此消息闭塞,怪不得赵成能偷袭扬州城得手,看看人家洛阳府,神策使遍布各地,消息灵通,最厉害的时候,差点还渗透进青州府。
“什么?阁下的意思是……”应穹惊呼道,顿时心一沉,若有所思。
“没错,或许,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他看似是赵成的幕僚,却实际上一直主导着扬州事态的发展。”镜台推断道。
应穹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在前往泰州的路上遇袭的事情,不禁手伸向了怀中,摸到了从刺客身上搜出的那块残玉。他犹豫了一下,在想到底要不要拿出来给这个镜台看一看,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应该追查这个李先生很久了,应该知道很多。
“府帅是不是有东西要给在下看?”镜台看着应穹那犹犹豫豫的手和眼神,笑道。
“啊……正是,这块玉,是在前来刺杀我的刺客身上搜来的,不知镜台兄可否知道关于它的二三事?”
说话间,应穹掏出了怀中那块残玉,递给镜台看。
镜台看到那块玉的时候,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