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清晨,天地焕然一新。
长安城城郊,空山军军营。
大军集结列阵,俱着缟素,号角长鸣,鼓点响起,军阵分开,让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洛风,常龙,清风,燕北风四人,怀中抱着四坛骨灰,缓缓向军营外走去。他们身后,是亲兵举着三面旗,分别是长安府军旗,洛阳府军旗,还有一面,是白字旗。
按理来说,白字旗似乎有些突兀,常龙得知的时候也是有些不悦,不过,在柳乘风执意要求下,常龙妥协了,死者为大嘛。
……
鼓乐齐鸣,号角连天,威武雄壮,庄严肃穆,没有繁缛节,简单朴素却又十分沉重。
洛风四人抱着骨灰向着城郊的忠烈祠走去。
凡几人所到之处,两旁士兵皆行军礼,单膝跪地,以敬忠烈。
当然,士兵们所知道的,是四位与蒙胡鲜戎奋勇作战,最后战死沙场的将军,他们是由衷的在致敬。
而燕北风所走的每一步,却十分沉重,他心情很复杂,所有的情感都无以言表。
远远的城门下,先是有几个闻声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当发现三军缟素的时候,都默默的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情,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城门附近站满了人,却无半点嘈杂。
一时天地俱静,只有鼓角声声,为将军们的亡魂奏响安魂曲。
忠烈祠在出了长安城南门,大约两里地的地方,里面供奉着一些曾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热血的忠勇之士,算是一个简易版的将军陵了。
当洛风四人顺着城墙走到南城门,准备拐弯向南,往忠烈祠去的时候,只听一声长吼“静~”
顿时所有的鼓角全停了下来。
彻底静了下来,几人拐了弯,加快速度,向着忠烈祠走去。
忽然,城头响起一阵琴声,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独常龙没有回头,只管自己走着。
……
……
忠烈祠,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宏大气派,只是一座小庙一样的屋子,孤独的伫立在一片田野之中,都是农田,只有一条小路连接着官道。
……
士兵站满了小路,四人安置了骨灰,敬上了牌位,跪拜,磕头……
最后洛风以曾经是他们的主君的身份,对着士兵们一番慷慨陈词。
“前朝纷乱久矣,内有逆贼惑乱,外有戎胡寇边,民不能安其业,将不能守其土,困顿如斯,然,幸有如四将之报国之士,忧国忧民,聚四海为一家,结众志成一城,舍身忘死,平乱抗胡,以满腔之孤勇于万里高墙之下,毕一生之忠烈护中原千里河山,所谓忠义,不过如此!我等后辈,需秉承忠烈之志,忘身于外,为天下苍生,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
……
简单的仪式就算是结束了,在空山军将士的情绪高涨中,结束,清风带着军队回营。洛风和燕北风,还有常龙慢悠悠走在官道上,各有心事。
“等会儿,空山军就开拔去西平。”洛风见气氛有点尴尬,开口道。
“哦?好,鲜戎人的动作越来越快,看来他们是想趁着春耕来砸场子了。”
常龙的头发已经白的差不多了,短短几个月,苍老的速度之快,让人惊讶不已。
“我军应该主动出击,就这么等着敌人做好了准备来打我们吗?”燕北风说道。
“可是,我军目前在西平,最大六万兵力,而鲜戎有十万,若是主动出击,是在不知有多少胜算……”
常龙有些气短,说起话来一句一喘。
“常大人是真的老了,哈哈哈。”洛风忽然笑道。
“废话,老夫要是你这般年纪,别说我有六万兵马,就算只有三万,我也照打它十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