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城中的安达也一样,他也粮尽了,可是又不敢出去,一旦出去,便可能回不来了,可是又不能饿死在这里,左右为难,只能一遍遍发急报催促主力南下,即便如此,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安达越想越头疼,搓了搓手,嘿,索性不想了,奔着玫瑰苑就去了。
一如往常,醉倒在温柔乡里,就可以不用想这些头疼的事。
“将军今日怎么了?来的如此早?”月容奇怪,这家伙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平日都是下午才来。
“哼,待在营里都是头疼事,还是你这里最舒服。”安达醉汹汹的说道。
“什么头疼事,以至于将军如此气恼?”月容问道。
“哼,该死的汉人,打又不打,撤又不撤,要把我堵在这西平城里饿肚子了……嗨呀不说不说,头疼,来,喝酒喝酒!”安达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道。
月容一愣,想了想,扭头,朝着楼上的红妈妈使了个眼色。
红妈妈自然明白,赶紧动身进了后院。
金城。
郡守带着郡兵和衙役们正忙着组织百姓撤离,一时间,金城又热闹起来。
“大人,那些走不了的怎么办?”一衙役请示到。
“坐牛车啊。”郡守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带不上啊。是不是……”衙役面露难色。
“难道你让他们在这里留下等死吗?啊!”郡守大怒。
衙役不再说话,只是面色铁青,不肯离去。
“无论如何,不能丢下他们,时间还够,就是背,也要给我背回长安。”郡守冷静下来,看着衙役语重心长道。
“您不舍百姓,属下明白,我去想办法。”衙役疲倦的面庞上,苦苦一笑,转身飞也似的离去了。
郡守看了他一眼,也匆忙去安排其他事情。
……
“报!先头遭遇山贼。”郡兵跑进郡守府,向正在收拾书的郡守报告道。
郡守心神一晃,手中的书卷跌落。
“什么?!多少人?”郡守忙问。
“百十人。”郡兵回答。
“快走。”郡守顾不得他珍爱的书卷典籍,急忙让郡兵带路。
两匹快马,飞快的出了南城门,路上的百姓见是老郡守,纷纷问好,让开道路。
……
“你们看,老郡守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是啊,一晃许多年过去了。他也老了。”
“难得的好官,和李将军一样,听过他俩还是生死之交呢,亲如兄弟。”
“可不是,听说他儿子也在当差,没一点儿公子的架子。”
“快走吧,快走吧。”
……百姓们纷纷谈论起了郡守。
一柱香的功夫,郡守策马来到了撤离队伍的先头,是几百临时组织的郡兵,此刻,地上已经横七竖八,有死有残。
郡守布满血丝的双眼,此刻更加无神。
“大人……大……大人……”一个受了重伤的郡兵喊到。
郡守赶紧俯身,扶住那人,道“如何?”
“公子……公子他……呜呜呜……”郡兵失声大哭。
郡守也难忍悲痛,泪水模糊。
“大人,贼寇已经全部授首,我们也伤亡惨重。”一个全身是血的百夫长从远处一瘸一拐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向郡守汇报战况。
郡守低着头,擦干眼泪,起身看着那百夫长。
啪!
一巴掌打在那百夫长脸上。
百夫长一脸诧异,为何?
“大人……都怪小的没保护好公子……您别怪百夫长……”地上那郡兵忍着痛磕巴道。
百夫长听到这话,哐啷一声,手中战刀跌落,惊恐的看着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