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
……
城头乱作一团。
公子穹不知道父亲的眼泪有多热。
策马飞驰,他知道,眼前不远处的大门需要一个守门人。
风在耳边呼啸,他长发飘飘,手中折扇开合,汗水浸润鬓角,他在笑,他在笑,周围的敌人百千重,喊杀声减消。
城门打开,公子穹飞入……
扬州府议事堂。
应天扬慢慢梳理乱发,侍女沏了两杯茶退下。
公子穹立于堂中,看着老人的背影和满头白发,心中黯然。
“你终....回来了。"
应天扬没有转身,颤抖的声音让公子穹身躯一震,一阵凄凉,他皱了皱眉头。
老人梳理好一头白发,端起桌上茶杯走到公子穹面前。
“人啊,总是想得到全部,可是许多人往往得到的并不全,甚至到头来,万事皆空。"应天扬把手中的茶递给公子穹,叹息着拍拍他的肩膀,公子穹对接过茶杯,忽然有些失神。
老人望着堂中的供奉的两块无名灵牌发着呆,公子穹望着手中的茶发着呆,两人各自沉默。
这时候,卫锦急匆匆闯了进来,公子穹恰好也将种浓茶一饮而尽。
"大人,公子,最后通牒到了....."
应天扬转过身,眼圈有些发红。
"怎么说?"应天扬沉重的声音每一个音调都让公子穹心中一紧,不由紧紧握住手中的折扇。
"明日攻城!"
应天扬忽的笑了,笑的很疯。
"啊,洛靖良,你生了个好儿子啊,非要让老夫下去陪你,你是不是在下面一个人太寂寞了,我想也是,哈哈哈,当年若不是老夫替你挡下了常龙数万兵马,你恐怕也没机会娶白嫣然那妖孽了,早早下去快活了。嗯想来你我自伊阙一别,就阴阳相隔了吧“
应天扬靠着门框缓缓坐下,他已经累了,他想起了她,那时候……鲜衣怒马……
庭院深深,这一处春,再无人咏,再无人赏,自卿别后,莺燕蜂蝶又哪堪寂寥,伴我迟暮,伴我朝露。
夕阳似血,我心将覆。应天扬轻轻抬起手,透过指缝看着夕阳,无限深情,在这寂静的黄昏里,孤独的追忆,也许,他未曾畏惧城外千军万马,只是怕丢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公子穹忽的懂了,在一个黄昏,一个人的黄昏,一座城的黄昏,他懂了。
卫锦向应天扬郑重的行了军礼,默默离去了。
公子穹端起了桌上剩的那杯已经凉透的茶,走到应天扬面前。
老人没有看他,呆滞的目光凝聚在天边。
公子穹将茶一饮而尽,慢慢退去,一步,两步,三步,没入余晖中......
忽的,谁的泪水在光芒下闪耀着坠落。
扬州城楼上,应字虎纹旗,沙沙作响,甲士林立,戈矛新修,卫锦一身戎装,腰悬利剑,手掌虎符,巍然屹立。
城下连营已去,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方阵,还有高大的攻城器械,冰冷的眺望着。
"公子!"
"公子“
公子穹缓缓而来,依旧手中折扇轻摇。
卫锦转身,松了一口气。"如我所愿"
"来人,呈上来"卫锦喊到
一个兵士匆匆上前,递上一个精致的木盒和一把宝刀。
"公子!"卫锦重重的一声。
公子穹稍稍犹豫了一下,接过。
"参见扬州府府帅,应穹,应大人。"卫锦高呼。满城头的士兵们欢喜万分,纷纷振臂高呼。
公子穹将折扇别进了腰带。手中的官印和宝刀太过沉重,他无力在轻摇折扇,浅浅一笑了。
.....
是日深夜,洛阳军帅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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