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事对七弟打击不小。如若再继续追责,怕七弟会不依的。”皇上叹口气道,“不如就此作罢吧!这赵钧在灵犀山也是德高望重,他一人抵命,我看也够了。”
本来按照太后的意愿,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死一个人就糊弄过去了。但她眼看自己儿子那悲伤的样子,念他才遭受了寒毒之苦,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只得就此罢手。
“陆统领,你去传旨。命灵犀上下全力追讨那三刀城的周冯,以此赎罪。不然,有他们好看的。”太后冷冷道,“还有,那诸葛紫烟。以后无旨不得进京,你去告知各门各卫。让他们眼睛擦亮点!”
“是。”陆尘英领命而去。至于当赵钧的尸体到了灵犀山时,灵犀弟子如何悲痛,如何忍声,日后自有叙述。
太后不放心楚黎身体,留他在宫里养了几日,眼见无甚大碍,才让他回王府修养,一月都不用上朝。
在裕王府
因为赵师叔的事情,楚黎心内郁结,始终不快。侯汶海隔三差五来陪他下下棋,喝杯茶。两人也是久坐无言。侯汶海最知眼前这位知交,虽然面上凡事都淡淡的,但内心却是最仁善,最长情的,劝慰的话也不多说,让他自行消解。
“凌王爷已经回京了,你不打算去请个安。”侯爷问。
“已经送了拜帖,明日便去。”楚黎一手执子,一手看着几日前新得的棋谱,按照棋谱所记,复原着棋局。
“阿菀—”青衣候欲言又止。
楚黎执子的手一顿,问“何如?”
“这丫头,就是为进宫的事情急的毛焦火辣的。”青衣候道,“最近,问了我几回了,有没有法子不进宫。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宽慰她的。你可有什么法子?”
“此事我有心无力,皇兄都已经命大内将她进宫居住的殿宇收拾出来了。”楚黎放下手中的忙活,盯着棋局思忖。
“皇上一向不贪美色,这也都怪我。要是不办那赈灾晚宴,就不会带出这么一出了。”青衣候连连自责一番,又是无奈,又是痛惜。
楚黎忽的忆起自己中毒昏迷阿菀陪伴相守的那些日子,一路行来,总是阿菀帮她,不知不觉竟欠了那么多人情债,他好像什么也没有替她做过。
如今有事求他,又事关皇上,偏他力不能及。念此,他更是愧疚。他对冷杉吩咐道“你去慕容府将秋儿接来,我看看她的功课如何了。”
冷杉领命而去,这一月,秋儿时时跟随楚黎读书写字。阿菀却一次也没在踏入王府大门。
凌王府与裕王府相隔并不是很远,楚黎乘着马车,片刻便到了。凌王府大门中开,门口凌王爷嫡子楚詹率领家下人等在门口奉迎。
“臣叩见摄政王殿下!”楚詹一见楚黎下车落地,便要带着众家小跪拜。
“三哥切莫折煞弟弟。”楚黎抢先一步拦住正要跪倒的楚詹。“今日上门就是给皇叔和哥哥请安的。烦请三哥为我引路吧!”
楚詹略微一顿,慢慢直起了腰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楚黎一番,见楚黎面色苍白,眉眼间神色平常,并无一丝傲慢骄横。若是在旁人眼中,哪里会猜到这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呢!
在水榭里,凌王爷在上首端坐,楚黎和楚詹分坐下首。酒过三巡,众人叙了几回家常话。
一时无话,楚彦瞧见楚黎腰间独独挂着自己赠与他的玉佩,便说“裕王爷摄政的这些日子颇有一番作为,本王远在边地,也能听到民众对你的交口称赞。”
“皇叔谬赞了,侄儿所作所为都是秉承皇上圣谕,未敢自专!”楚黎对答间恭恭敬敬,让凌王爷一丝缝儿也无处拿捏。
“皇上年近而立,后嗣却半点声息也无。”凌王爷慎重道,“裕王该当劝劝,让皇上多亲近后宫,这可是关乎国祚,任性不得。”
“皇叔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