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话说朝廷的这道诏令,不仅让天下及笄的女子忙得鸡飞狗跳,更让裕王连带着受累。刚从宫里回来的他面色铁青的进了书房,青衣候却一早便在书房优哉游哉的喝着上好的铁观音。
“真是够滑稽的。”楚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等青衣候开口,便自顾自的道出生气的缘由,“秦川问诛,秦相被罢,秦氏一族声威早不如从前了,为何她秦家的女儿还要嫁姓楚的呢?”
“就是就是。”青衣候在阿菀处一直没捞到半点意思,心里也正郁闷着,他顺势也说着自己的委屈,“你说我一天到晚的陪着笑脸,人也不丑,钱也不少,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的,她吩咐的事情从来没有不办成的,这丫头怎么就一点也不对我上心呢。”
楚黎喝了口茶,瞅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何事何人,但还是不悦“你那事有我这事急吗,母后说要明发谕旨,给我和那秦蕊溪指婚。今天偏生被我左右给阻拦了,不然—”他咬了咬牙,“这婚横竖我是不答应的,要是逼急了,我大不了再回灵犀山去,做我的逍遥弟子,也不当这劳什子王爷了。”
“你这话可严重了。”青衣候可不想在大业才取得一点眉目的时候就撂挑子,他收起了玩笑的性子,郑重的说,“你好不容易在朝局站住了脚跟,朝中后宫都可以为百官和百姓说得上话,可不能这么轻言放弃。想想楚国当前的处境,你身为皇族,就算牺牲个人婚姻又如何?”
“罢了罢了。”楚黎心头烦闷,“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只是世事闹心。非我所愿,定不接受。”
“你愿非你愿,我愿非我愿。”青衣候长叹道,“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啊!”顿了顿,他接着问,“紫烟姑娘去江湖寻你师傅,可有消息?”
“没有。”楚黎俊眉冷挑,满脸忧容,“师傅在数月前命人传来极乐门的消息后,就再无音讯。虽说师傅遁迹江湖也是以前常有的事,但师姐前去寻了这数月却一点踪迹也无,着实让我心忧。”
“吴先生技压群雄,修为高超,五行八卦都不在话下。放眼整个江湖,谁能出其右。”青衣候宽着他的心,“再说,你也派了人手暗中寻访,别担心了。有事情早就走漏消息了,哪还能耽搁到如今。”
“希望如此吧!”楚黎道,“这次皇兄华诞在即,各国都遣了使者来。各路人马纷纷涌向临湘城,那沉寂了数月的极乐门这次怕也不会安分。我已经让冷杉安排人手排查,但还是怕出什么漏子。”他忽的停下不说了,若有所思的盯着青衣侯。
“有什么问题吗?”青衣侯不明所以,反问道。
“人说恋爱中的人脑袋都会变得迟钝,侯爷这次对那丫头是真动了情了吧。”楚黎一脸嘲笑,“你莫非忘记张大人一家死于谁之手了?虽说秦川和袁氏父子已死,但极乐门号称从不失手,张姑娘活着的消息极乐门会不知?”
“这还需要你说。”青衣侯怎么会不防着这茬呢,他道,“虽说慕容府也派了家丁暗中保护,但在那丫头周围我一直都派高手跟着呢。这几月,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保护的人也没察觉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楚黎听此,暗自放心。两人谈话间正说起慕容千树今日返京,不知何时能到,这边,冷杉就已经引着返京的慕容千树进来。
“千树兄可是刚刚才到京的么?”侯爷忙起身让座,“赶紧喝口茶,看你一身风霜,想必在云州军中的这些日子颇为费劲吧!”
千树与裕王、侯爷分别见了礼,又坐下喝了两大碗茶,才徐徐道来“驻扎云州的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匪盗闹事有上百起,但好在未形成气候,虽然各处剿匪很是奔波,但幸不辱命,现在云州境内总算是安宁下来。剿匪的官兵留了五千人在云州驻扎,其余的全部随我回了京师。现驻扎在城外。”说着,他起身从袖内掏出兵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