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九贞给阿菀全身的伤口都上了金疮药,又喂阿菀服下续命丹药,足足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才离开。
从这以后,贞儿每天都过来给阿菀换药上药。在贞儿的诊治下,阿菀的伤势渐渐好转,也恢复了神志。
而秋儿,依然还在昏迷中,暂时由紫烟照看,王太医照常天天跑王府诊视。
有光从凿开得狭小的牢房的窗子里透进来,正好打在阿菀身上。穿着干净衣服的她,呼吸着发霉的空气,又一次死里逃生,她没有太多活着的喜悦。
她宁愿被打,宁愿痛的什么也感知不到,也不敢回忆那天在街上看得那张脸,那个没抓到的背影。
她无数次的嘲笑自己,是自己看花了眼,那个人怎么可能和他再在同一个世界呢?
青衣候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观察入微的他早就摸清了阿菀的口味—不喜肥腻,不吃肉,只吃点素食。
“又在胡思乱想了。”青衣候轻轻的笑着,将小菜在一张杌子上摆放好,招呼道,“赶紧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你的官司。”
“谢谢。”阿菀接过青衣候递过的筷子,无滋无味的吞咽着饭粒。
“放心。秋儿虽然还在昏迷中,可她的情况已经一点点在好转了。”青衣候尽量找着话来宽慰她,“你要有信心。”
“刺杀王爷的主谋找到了吗?”阿菀问。
“没有。”青衣候颇感无奈,“这个人就在返京的路上下了几次手,在京城中倒也十分安静。藏得很深!”他问道,“秦川贪污赈灾银两得事情你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但他屠杀灾民的事情我就是证据。”
“此事不好说,云州确实有流民暴乱。”青衣侯坦言道,“你现在反被他定为乱民,此事,我们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唯有从他贪污赈灾款着手,才能找到告他的证据。”
“你们那个慕容公子还没有回来吗?”阿菀这几天已经了解了一些他们的部署,同时,也渐渐相信他们是有良心的贵族。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青衣侯毫不隐瞒,“裕王派了紫烟姑娘、凤冥等人去接应他,他手里握有重要的证据。”
“哦。”
注视着阿菀苍白的面庞,青衣侯带着几分心疼责怪道“你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先要是跟我合裕王商量一下,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大的罪。”
“哦。”
阿菀无情无绪,此刻的她冷静下来之后,反而不太明白自己当初那股不顾一切的勇气从何而来。秋儿没伤之前,她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形式不由她,裕王和青衣候主动插手,她似乎看到了翻案的希望。
“麻烦转告裕王殿下,我所说绝没有半点虚假。”阿菀放下筷子,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口内肃然道,“云州百姓全仰仗二位了,还请两位为了百姓,彻查秦川和袁氏父子之事,还云州百姓一个公道。”
“放心吧,裕王是位深明大义的人。他一定不会姑息祸乱楚国百姓的人,你就耐心的等着。”两人闲聊几句,青衣候就退出牢房。
楚黎正在刑部大堂,会同他钦点的三法司的官员讨论案情。
御史台并大理寺的两位官员一直不肯发言,似有所顾忌。慕容瑾见此,拱手道“两位大人,裕王此次钦点各位来协同审理此案,就是要将阿菀姑娘所揭发的秦川之事进行彻底的调查,不管是乱杀灾民还是贪污赈灾款,都要从头至尾,查的清清楚楚。还请两位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不要心存顾忌。请两位务必相信裕王殿下的决心。”
两人对视一眼,思忖再三,终于肯说话了。
“裕王殿下,先前就有御史李大人上过奏折,弹劾袁家父子伙同秦川贪污赈灾款的事情。但是全部被秦相压下,李大人反而被秦相以诬陷的罪名发配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