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抱紧了手里一摞厚厚的设计图纸,婉转的拒绝道。
“只怕姑娘得亲自去一趟。”贾义语气不善,“还望姑娘莫要推辞,速速跟我等去了方是正事。”
“阿菀已经说了她走不开,你去回母亲,就说阿菀跟我去了城郊。”青衣候心下不悦,合起折扇,冷声命令着贾义。
“这……”贾义是河阳郡主跟前的人,一向只听命于河阳,当下十分为难。
“贾总管稍等,我安排点事情就随你前去见夫人。”阿菀已经估摸到十之八九,这些日子,她忙着证明自己的能力,没空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总想着来日方长,她与青衣候之间的关系自会见分晓。
可惜,现在看来,她还是有必要亲自解释一番。
青衣候还要阻拦,阿菀却拉着他一起去见了河阳郡主。
那沈芳还跪在河阳面前,河阳靠在软塌上,吃着茶,半天也不发话。瑶窈偎依在母亲身旁,静静的观望着。屋子里的人丫鬟婆子围的密密麻麻,都大气也不敢出。
阿菀问过好后,见河阳不说话,她也不急,从容而淡定的站着,脑子里面快速的过滤着今天收到的设计稿纸,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她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知道姑娘心气高,我今天也不废话。”河阳暗地里观察了阿菀半天,见这么多人围着也不怯场,一副安然自诺的样子,她心底暗暗称奇。先前准备的愤怒全部变成了开门见山,她威严的说,“我候家的媳妇不见得要倾国倾城,最起码要门当户对。阿菀姑娘趁早死了这份争宠的心,只管好好呆在锦绣阁,免得你我主仆以后不好相见。”
“郡主。”阿菀抬起眼,平静而清晰的说道,“我今天来,有三件事情要澄清。一我从来没有要争做什么侯爷少夫人。二我不是候家的奴才,我只是个在你家店里做事的人,并没有卖身给贵府。三我和侯爷有协议,在协议期内,要是工作中没有重大过错,不得无故辞退我。否则,我有权追究违约责任。”
阿菀一番话让屋内的人炸开了锅,纷纷出言指责,也有人要上来按着阿菀给河阳跪下认错的。
“你—”河阳早被气的肝火大盛,她白葱般的手指指向阿菀,怒道,“谁允许你这么放肆了?”
“我。”青衣候一扇子挥开上来要动手的下人,正色对母亲道,“母亲,阿菀是我花重金请来的人。一切都是为了锦绣阁的生意,母亲也看到了账本,锦绣阁的生意这两个月确实长进了不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菀撵走的那些人都是我授意的,母亲心善,总顾忌着那些侯府的老人让他们在锦绣阁吃着空饷却不好好做事。张家婆子长期以各种名义克扣绣娘的工钱,此事早就闹得绣娘们怨声载道。要是在不加以制止,恐怕到时候锦绣阁的绣娘全部都要走空了。”
“竟有此事?”河阳一听儿子的说辞,不由得看向沈芳。
“奴才……奴才冤枉……”沈芳早已经吓得哆嗦不已。她以为这事没人敢管,不想今天被青衣候亲自说了出来,待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又不敢出言与青衣候争辩。只是一昧的磕头求饶。
河阳一见这境况,就明白儿子并没有冤枉沈芳。她回味刚才儿子的那番话,又结合阿菀的说辞,竟找不到可寻错的地方。
“母亲,哥哥说的对。”瑶窈审视了半天,对阿菀的脾气竟十分钦佩。她有意替阿菀解围,“阿菀姑娘有本事,底下的小人们当然有不服气的。当年父亲不在,我和哥哥年小。母亲亲自接管家里的生意时,也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嚼舌根,搬弄是非。母亲不也不理么,只管做自己的。我看,眼下,阿菀和母亲当年的处境竟十分相似。母亲,切不可信了小人,冤枉了好人。”
说起当年,河阳心下一动,她把女儿的话仔细的思虑,本以为今日可以杀了阿菀的风头,不想倒让儿子女儿轮流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