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年相互对视了一眼,一道紫色的闪电从长剑上弹射而出的同时,长发少年如是涨弦之弓下的利箭,“嗖”的一声冲向了法阵。
法阵上的结界被轻易破开,洛子衿惊呼一声松开了陈善浓,身形灵敏地躲开闪电,蹿出了法阵。
赵亚力又快又准地接住了陈善浓,因巨大的动静和破裂的法阵结界,晕厥的人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赵亚……力?”陈善浓以为自己在做梦。
“太好了,善浓!你没事,太好了!”少年顾不得两人有过多少不堪回首的过去,激动地将女孩儿纳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好暖好暖,暖到烘出了女孩儿眼中的泪雾,陈善浓方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孤身一人走在一条黑漆漆的路上,这条路没有尽头,她很怕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个声音在呼唤她,那个声音是她这辈子感受到的除了亲人以外唯一的温暖,茫然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赵亚力。
二人分开之后,陈善浓环视四周,随即被诡异的场面震慑得愣在原地许久,“小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恐地问身旁的两位少年。
校霸挠挠头“说来话长……”
“愣着干什么,去解开易小月的束缚把她带走!”明泽也剑指龟缩在角落里的洛子衿,就在方才,他仔细观察到了她的行动方式,根本不像她这种女明星该做出的动作,而更像是某个男人。
“哦哦哦!”赵亚力得令,连忙搀扶起陈善浓一起上前解绑。
这时,角落里的洛子衿兀得发出一声粗哑的斥语,“没用的恋爱脑!没想到还是需要我亲自出马——!”
“?!”未等赵亚力反应过来,“洛子衿”猛地跳向了木桩,眼看着她的手掌如疾雷般劈了过来,陈善浓下意识挡在了长发少年的身前。
“善浓——!”
鲜血从女孩儿口中喷洒而出,她仿佛一只表演完毕被主人嫌弃而剪掉吊线的木偶,无力地倒了下去,赵亚力再一次将她接在怀里,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所有的行为都像是身体下意识的举动,陈善浓窝在少年的怀里,胸腔里不断上涌出血浆,她愣愣地看着这个恶劣的少年为她涕泪纵横。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为什么——!?”自从遇到这个女孩儿,自己这个自诩为铮铮铁汉的人就变成了爱哭的脓包,赵亚力的泪水失控般源源不断,怎么也抹不干净,他质问她为什么擅作主张救他,凶狠的模样一如当初欺凌她时。
陈善浓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好像快死了,抢救不过来的那种,手脚已经开始冰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挡,就像易小月曾经告诉她,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没道理到一个曾被欺辱的人喜欢上了施暴者,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吗?可自己一直在报复他不是吗?可到头来看到他哭,痛的依旧是她啊……
“赵……亚力……我……原谅你了……”女孩儿用尽全身之力依旧也只是声如蚊呐,“好好……的……活……”她希望他好好的活,不再暴力至上,不再靠欺辱旁人获得成就感,堂堂正正地考上大学,做一个没有烦恼的官二代……
似乎能看到那个阳光帅气的赵亚力奔跑在操场上肆意挥洒汗水,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对那样的他说一句你好。
女孩儿闭上眼睛的刹那,赵亚力仿佛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断了弦,“嗡嗡嗡”的只剩下绵长而恼人的耳鸣。
“善浓——!你醒醒——!”少年拼了命地摇晃她渐渐冷却的身体,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兽,眼泪鼻涕在他脸上胡乱地混合在一起,这栋楼里疯了的可能不再止洛子衿一人。
湛蓝色的灵识从陈善浓的后脑里缓缓飞了出来,飘出了窗外。
明泽也知道,她离开了。
“哎呀!真是脆弱的躯体呢,没想到一掌就拍死了……”洛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