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阿祈降下语调。
少年人拍了拍不锈钢的栏杆,栏杆振动发出阵阵“咣咣”声,他索性把揣测都说了出来“不论是黑雾怨的攻击还是缚身后的狗仔攻击,如果说连红坟醉酒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逼我恢复神格,他们逼我自保,而又知道狗仔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明泽也若有似无地边笑边说“一名狗仔死在了大明星明泽也的家里……呵,这个新闻,足够把这位大明星从云端踹下地狱……”语歇,沉默了许久,少年几乎忘了这些天来自己叹了多少次息,他深深吸了口气,感叹“不论是谁在搞我,我真的很想为他们鼓鼓掌,好啊!真他娘的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如果阿祈有表情,他一定是低垂眼帘,神情沮丧的,倘若真如明泽也所说,那这个藏在暗地里的人手段就太高明了,高明到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再相信身旁的任何人。
刘海遮住了少年人的眸子,他的侧颜看起来有些乖戾,“阿祈你知道么……我真的厌恶极了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不论是对明泽也,还是对上古之神的阿阴来说,他们本千差万别,却拥有令人咋舌的共同点被命运捉弄。
又或者说,不论烛龙转世多少次都逃不开被捉弄的天命。
明泽也定睛看向大厅的展台,又来了一波人,解说员代替导游绘声绘色讲述着这把古剑的研究历史,新来的人们再次露出之前孩子们一样的惊奇神情。
他们,就像是历史的缩影,不断重复着相同的情形,不断做出同样的选择。
见明泽也出神,阿祈问“拿出雷泽之刃后,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收回视线,扯下口罩,“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后解开我和红坟之间……”提及红坟时,他顿了顿,随后说“畸形的命运。”
“也许这命运,正是你们的红线。”阿祈本能地觉得明泽也即将做的事情是斩断他和红坟之间的羁绊。
明泽也不咸不淡“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了阿祈的话,而后他笑了起来,意味不明,“每一世相遇都会来一场虐恋,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什么的,累不累啊?”少年伸了个懒腰,只听他一半调笑一半玩味地说
“这样红线,断了也就断了吧。”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刚到闭馆时间,人群散尽,天色暗沉了下来,空旷的博物馆传来巡逻保安的脚步声,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赵亚力总觉得博物馆里的那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毕竟大部分都来源于古墓,以至于所有文物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为了躲避几个保安胡乱扫射的电筒,赵亚力看也不看地藏进了一处竖着的巨大凹槽里,待保安们远去后锁了门,他方才掏出手机电筒想要离开凹槽,然而藏进来容易,出去却困难重重,他就像是被卡在了墙壁缝缝里似的怎么都起不了身,奇怪了,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空间可没这么小啊?突然,后背爬上凉飕飕的触感,紧随其来的是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似乎有什么人正在他耳边吹着气,想到这里,某位校霸后脊背一紧。
明泽也窝在角落旮旯里差点睡过去,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接近雷泽之刃最好的时机,当他越来越靠近展台,玻璃罩中的古剑散发出的光亮也就越强,刚跃过隔离带的刹那,左边的展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救命啊——!博物馆里有鬼啊——!来人啊——!”
明泽也迅速戴上口罩,不打算理会惨叫声,正当他触碰到玻璃罩即将得手之际,那求救的声音又高了八度“要死人啦——!有没有人啊——!我才高二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你大晚上跑博物馆是为了图它公厕里的免费卫生纸嘛!?明泽也额上浮出黑线,心中万般嫌弃地想。
“不能再让他叫唤了,会惊动安保。”阿祈探向左边的展厅,“那里是古尸展览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