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瘫痪,“啥?娶我?”红坟蹲下身来正睛盯着他稚嫩的脸颊,“你到底是在哪偷偷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词?”私奔,娶你,这种是小孩子该学的吗?
“昨天守夜的时候一个阿姨讲的。”小家伙无辜地眨巴眼睛,“她说她正打算私……”话还没说完,红坟立马捂住了他小嘴巴。
“得得得,败给你了!”哪个缺德阿姨在小孩子面前讲这些,看吧,都被学以致用了!回去的路上,红坟问他葬礼上的那群人他想跟着谁回家,而小家伙喜欢紧紧攥住她的衣服,软糯的声音怯怯地问“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喂,你在发什么呆?”记忆中那张萌萌的包子脸一再模糊,红坟回收起四散的视线,最终凝聚成眼前这展鬼斧神工的天人之姿,他在远处唤她,儿时铜铃一样圆溜溜的眼睛而今如晕开在宣纸上的流畅笔锋,流线缱绻的眼尾就像是诗人口中老生常谈的雅韵,竟也能在少年气息中搜刮到若有似无的妩媚,他看人时是无情的,却能令接触他视线者解读出万种风情,红坟心口又一次狂跳起来。
太好了,庆幸当初是自己遇见了他,感激他的长情自始至终都用在她的身上。
“来了来了!”红坟跟上少年的身影。
明家夫妇俩的墓碑在半山腰上,越是临近,明泽也的步伐就越艰难,直到他停驻在距离墓碑三步的距离外如同石雕一样再也无法靠近。
红坟理了理供奉台上七零八落的枯叶和一旁枯萎了的捧花,她回望不知所措的少年,“泽也……?”
墓碑上明家夫妇的面容温和而亲切,少年很好的继承了夫妇二人的优点,母亲的眼睛,父亲的鼻梁。
明泽也低头瞄了瞄自己身上的衣物,紧张地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就这样一直耷拉着脑袋,就像是田野里颓败的稻草人,随后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