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倒下了,明泽也会难过的。”红坟垂眸,于他来说,刘雅梅应该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吧?
闻言,刘雅梅继续发作的怒气戛然而止,她悻悻上了车,“不用你多管闲事。”撂下这句话后,豪华的商务车扬长而去。
“小坟!你在哪儿请来的演员,好专业啊!”易小月跑了过来,眺望黑漆漆的车辆使出校门,“花了不少钱吧?”
前者觑眸出神。
“小坟?”
“怎么了?”回过神对上易小月惊奇的表情。
“发什么呆啊,人都走了!你请来的这位阿姨实在是太高级了,连耳环都是calia系列的……”一颗十几万啊亲!
“什么玩意儿……她有戴耳环吗?”对现代消费文化一无所知的怨祖“黑人问号”。
易小月扶额“所以说你到底从哪请来的这尊菩萨……”
“秘密。”专属于明泽也和她之间的秘密。
“嘿,秘密就秘密,你娇羞个什么劲……”
摸了摸脸颊,确实有些烫,红坟攘了一把八卦的易小月“谁娇羞了!啊对了,从刚刚就没看到善浓,她去哪了?”四处搜寻陈善浓的身影。
易小月讳莫如深地拉过红坟,悄默愣登地附耳“我总觉得善浓对赵亚力有那么点意思……”
“喔?”某怨祖的八卦之心也被挑起,“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刚和善浓一起上厕所,听尖子班的女同学说,赵市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赵亚力一巴掌…………”那场面别提多难看了,就算是普通人都觉得尴尬无比,更何况是校霸和他有权有势的亲爹,陈善浓听闻这个消息,一反常态跑向赵亚力所在的班级,任凭易小月怎么追都追不上,“以前善浓最讨厌的人就是赵亚力,现在怎么对他这么关注?”她明明曾经因为赵亚力的霸凌想要跳楼啊……对此,易小月百思不得其解。
“他爸为什么打他!?”红坟皱眉。
小丫头努嘴想起了会儿,“说是赵亚力公开与班主任抬杠,做派极不好看,而且……”
“而且什么?”快别卖关子了!
“他不顾赵市长和众家长在场,当众辱骂他们班的班长,恶言相向到几乎人身攻击……”这位校霸就不能收敛收敛嘛?平日里跋扈惯了,怎么在家长会上还这么无法无天的?纳闷之际,只见红坟也像一阵风似的跑向教学楼,“诶!小坟你怎么也……”
新学期尖子班的家长会已经落幕,赵市长在愤懑中被众校领导邀向了校长室,其余的家长也纷纷散场。
三楼尽头的阳台旁,一簇青烟冉冉升空,在秋叶间飘荡,四散。
长发的少年背靠在护栏上,双目无神地仰望树枝间隙中的光亮,手中的烟头发出微小的“嗞嗞”声,阳光被切割成各种形状,在少年面无表情的面上投影出不规则的斑驳。
他的左脸有些红肿,嘴角还残留着淤血,在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时,陈善浓停下了脚步,她的喘息声惊扰了几乎和树荫融为一体的赵亚力。
虽然学校明令禁止男生留长发,但从天然气爆炸事件(许广茂楚凝屿大战)中活下来的赵亚力还是选择扎起了小辫子,学校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也不会例外,寸头的他外表桀骜不驯,长发的他痞气依旧却多多少少增添了一抹忧郁,陈善浓不会承认,看到这个画面时,她的心会不自主地揪痛,就像是谁坏心眼地在她心里安装了起搏器。
“你来做什么。”少年的话没有起伏,尾音拖着一丝倦怠,眼神却在闪躲。
陈善浓很想说自己迄此为止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寻他,只知道他现在会难过,会失意,会孤独,复杂的心境揉搓出来的话不会好听,于是她故作冷漠地笑了两声“来观摩你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