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轶城?
“……”少年人沉默着撇过目光,不与男人对视。
“烛龙,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许缨似乎在透过少年人朝他的另一重身份喊话,“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隔离,被轻视,被糟践?”
怀宸紧握双拳,后槽牙涌动,“我不是烛龙,但我可以代他告诉你,这不是他选择的生活,但不论怎样,他都会竭尽所能地活下去,哪怕在你们这种人眼中卑微的像只蝇虫。”
翰元法师嗤笑着摇头“你一定很好奇轶城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少年人不语,等待他的下言。
“因为贪欲。”讥嘲的笑容愈加肆意,“长生的代价,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供奉神明这么简单?”
“他们……”少年目光沉了沉。
“当第一个人面对神女像说出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时,所有的人都相信了这个传言,于是当第一个人被赐予了长生后,整个轶城都陷入了疯狂……没有人认为长生之后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件事足以撼动长生这件事本身。”这样的捷径是个人都不会拒绝,“长生”如同瘟疫一样扩散开来,无忱对轶城曾是失望的,年少时父亲的死令他看透了人情冷暖,然而这一次,他对轶城则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因此他的悲悯之心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场。
“神女像?原来是玄邑搞的鬼……”在提及“玄邑”二字时,少年整个人都在颤栗,倘若能将她的灵识从宸儿的身体中剥离出来,他一定会将其碾烂于脚底。
“这样的长生是一种谬论,不过也还有救。”无忱轻晃手中的拂尘,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计划正在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现在,就差他这一步。
“他们有救?”少年人眸子闪起光亮来,他问“如何救?”
无忱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浅金色的符箓交给少年,上头的朱砂符咒画法复杂,即便怀宸不懂这些术法也能感受到这张纸的珍贵,他疑惑地看向男人。
“只要除掉东夷神女,方能解除‘长生’,轶城的神女庙,是一切的开端。”男人觑了一眼自己交给少年的符咒,郑重其事道“这当中储存了我的一部分灵修,能应付所有的危机,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符。”
他居然会帮自己?怀宸狐疑地打量起无忱,也是了,当初就是他将宸儿的险境通知于他,后来也是因为他才慢慢了解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
许缨朝木门挥一挥手,结界似幕帘被人从两边挑起,露出一道罅隙来,怀宸腾时被门外卷着尘土扑面而来的风呛得连连咳嗽。他收下符箓,朝男人微微颔首,转身之际后者一把拽住了他,“此事过后,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加入修灵盟会的事情。”
怀宸蹙眉,依旧选择沉默来代替回答。
当他不知道答案的时候,总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对话。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巷尾的拐角后,缄默的空气忽地被无忱突兀的笑声打破,从小到大他从未笑得这般张狂,越笑眼角的褶皱便越深,越笑眸中的氤氲便越迷蒙,直到他笑累了,笑乏了,才悻悻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他死死攥住手上的佛珠,对着空旷的街道喃喃自语“撒谎果然很累……”
轶城的神女庙在东城门的外不到三里的矮山下,这里是春风最先抚过的地方,各色的春花相继开放,姹紫嫣红好不漂亮,红坟连夜追赶到了这里,无暇顾及周遭的美景,龙骨笄幻化成一柄无柄长剑持于手中,她剑指神女雕像前的甜美女孩儿,“玄邑,离开宸儿的身体。”
后者掩笑,不屑地说“上次你破坏了我和烛阴大人的好事,这次又想驱逐我,红墓诔,你就只是个小小的贱婢罢了!居然妄想借用烛阴大人的神力翻身?我告诉你,不论你活了多少年,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卑贱的女婢!”
握紧手中的龙骨长剑,红坟不去理会玄邑的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