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的相伴相护,陷入欢喜的得失之间不可自拔。
这两个人为什么都死了呢?难不成除了她以外,还有人将此尘的仇记在心上?
她为什么会对死了大半年的李公公和孔近侍这么感兴趣,又主动提起轶城?南祀如留意起红坟的话。
“上次的事,谢谢你。”红坟对这个小胡子的大官印象很好,他做起事来总有一股天然的成竹在胸,莫名地令人心安。
“职责所在,无需道谢。”
青年人儒雅之余有一股天然的傲气,不卑不亢的模样让红坟想起了初五,她下意识皱起眉来,别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回事,为什么自己要上赶着受折磨?他既然能堂而皇之地让她忘了他,她又怎么能不遂了他的愿。
“红坟姑娘倘若对这二人的死抱有好奇,正巧南某府中储有备案。”果然还是得想个理由骗她进府,僵硬的借口说出口她怕是要撒丫子溜。
“我也可以看吗?这符合你们官场的规矩吗?”倒是越来越像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思虑起别人的感受了,若是按照从前,她大概会拧着眼前人的脖子勒令他拿出来给自己看。
“不符,倒也无伤大雅。”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今日的南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刘壮壮,他首先第一个冲出来给灵鹊打抱不平,二人的婚讯沸沸扬扬,怎么就突然半路杀出个红衣女子?谁知这陌生女子刚一见到灵鹊,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冲上前一把拥住了南府的未来女主人,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什么“好鹊儿!我好想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没想到你居然近在眼前……”总之就是一些久别重逢的戏码。
本以为这是小三的套路,没想到灵鹊姑娘也同样泪眼朦胧地回抱红衣女子,说了一些更加暧昧不清的话,比如“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半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之类的话,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似的如胶似漆,一度让刘壮壮等人怀疑他们的南大人才是后来者插足。
这意料之外的事情映入南祀如的眼帘里,却未曾掀起丝丝波澜,他其实早就在心里设想过她们二人或许认识,甚至在灵鹊失去大人人格和记忆之前,她们的关系就非常的要好。
看卷宗时虽然觉得蹊跷,同时也大快人心,毕竟那么惨的死法当真是泄了红坟心中一直以来对此尘的心结,天色渐深,红坟被邀住了下来,南祀如不得不感叹命运弄人,他之前一直在想以什么理由让她安顿下来,没想到这唯一的理由竟然是灵鹊。
月色爬上枝头,红坟与灵鹊坐在凉亭之中遥望这一轮皎皎白盘,诸多欣喜,又诸多怅然。
“给我讲讲这半年来的经历吧。”红坟盯着鹊儿水汪汪的眸子问道。
“那天……我见你们都没回来,便想要去找……你们,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马车受惊掉下了斜坡,我从斜坡爬出来以后……一路向东行,盘缠花光了,我就在一个叫罗宁城的地方和一群小乞丐们生活,后来被一对夫妻骗到了……香香楼……是宣迟把我赎了出来……在罗宁城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后来我们就一起来到了京城……一直到现在……每一天都过的……好幸福……”说道现在时,灵鹊的脸上飞上酩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声如蚊呐。
红坟握住灵鹊的手,鼻子有些酸,她温柔地替灵鹊将鬓发挽到耳后,“就这样幸福下去,鹊儿,没有什么比你能幸福更让我开心的了……”她不再是从前唯无忱之命是从的那个兼顾多重身份的女人,从前的她总要体恤所有人,顾全大局,圆滑玲珑,像醉梦坞的大家长一样,明明早就到了婚嫁的年岁,却因为无忱一直耽搁了青春;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以后,她的本性依旧是善良可亲的,依旧那么惹人疼爱,京兆府尹确实是个难得的有匪君子,他配得上她的小鹊儿。
心口泛起一股老妈妈嫁女儿的哀愁,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