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你竟不知……”
“京兆府尹是个不太好玩的东西。”这回轮到青年人打岔,他决定再也不给这位典狱长插话的机会。
红坟亦略过典狱长看向男子“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可我不认识你。”
“这天底下的人那么多,谁能都认识呢?”
南祀如当真要给那遥坐圣殿的男人竖起大拇指,今日本没有早朝,帝王却独独召见了他,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政务需要商榷,竟未想是喊自己去听他诉苦,虽然全程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过分的情绪来,然而还是能从那帝王的口吻中听出诸多端倪,比如说“大闹內侍阁根本就不是重罪。”、“皇后却借此刁难贵妃,导致此事众说纷纭渐渐闹大。”、“皇后势力的权臣更是借题发挥,蝇虫一样满天乱飞!”、“那个被抓起来的罪魁祸首朕把她交给你,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都得给朕把她救出来!正大光明的救出来!无罪释放的那种!”
果然是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完美无缺,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帝王居然有了即便是想要通过非正常手段也要保护的人,南祀如很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他明白了
女人。
例行调查,询问当事人缘由这种活本不应该他来做,但毕竟是皇帝心头上的人,再怎么都得事必躬亲不是?
“当天晚上你因何闯入內侍阁?”
“找人。”
“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
“叫什么?”
“……”
“你必须实话实话,我才能救你出去。”
“……”
“怎么不说话了?”
“我若想走,这世间并不存在关得住我的地方。”
南祀如停下笔,抬头瞄了一眼这位刚从牢里提出来的女犯,有意思,她的口吻听起来诸多轻蔑,完全不像一位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了数月的女子。
“这么说你是自愿被关起来的?”
“是。”
“为什么?”
“有些事情……想不通……”
红坟眼中的迷离影响到了青年人,他更加好奇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以后的日子。”
放下手中的纸笔,南祀如抚了抚小胡子,仔仔细细咀嚼起红坟的话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是怎么面对的?”
“我似乎……把喜怒哀乐都寄存在了他的身上,他笑我便会笑,他难过我也会难过,他思念旁人,我便想着帮他找思念之人,可我却又贪恋与他独处的时光……他是引导我情绪的旗,有他在的时候我便心安,因为心安,对待旁人也能游刃有余……”红坟环抱住自己,陷入回忆的她神情看起来有些木讷。
青年人喉结动了动,问“所以,你要找的人……是他?”
“……是。”红坟眼睫微颤。
‘这么说的话遥坐圣殿那位完全是单相思啊……’南祀如有些好笑地想,“既然是为了找人,为何要打伤內侍阁的宦人?”
红坟黯然地看向手掌,手心有些烫,她说“我能没控制住脾气。”
“你有暴力倾向?”青年人尝试性的地问。
后者嗤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力量会使人傲慢,令人产生依赖,所谓暴力,便是习惯性地依赖力量而放弃思考……按照你之前的话,此刻还能置身牢狱之中,说明你已收敛了脾性。”南祀如食指点了点桌案,翻阅起红坟的案牍,“与你一同参加绿林考试之人名为初五,你要找的人是他?”
听到初五的名姓时,红坟眼中不自主闪起光亮。
“內侍阁的欺凌现象屡见不鲜,以此为突破口,此事也不难解决……”青年人合上案卷,揉了揉颞颥咕哝“啧……堂堂正四品,竟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