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币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两人,遂慢慢垂下眸子。
巨大的云雨笼罩在京城的上空,方走进去,刘壮壮等人便被稀里哗啦的雨浇了个透心凉,众人只觉空气一滞,杨小海不自禁啧吧嘴,刚要疑惑口中泛起的铁锈味,众人眼前倏忽白昼一闪,随之而来的“咔嚓”声几乎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天际的尽头一道光柱竖劈而下,将灰蒙蒙的世界砸成了两半,不知为何,灵鹊有些心慌,她掀开车帘,凝视电闪雷鸣的远处。
灵鹊望眼欲穿的神情落入了南祀如眸中,他忧心问“怎么了鹊儿?”
后者揪着心口的衣物,难耐地呢喃“不知道……我只是……有些闷……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南祀如握住她颤抖不安的手。
“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在承受苦难……而我却……无法到她身边去……帮她……”话音越来越小,小到声如蚊呐只能自己听见。
“都是假的,鹊儿,是因为雷暴天气给人的压迫感造成的,别担心,没事的,就算有那么一个人,他也会化险为夷……”给予灵鹊宽慰的同时,南祀如也在困惑,京城北地偏东,按照地理位置来说,秋季应是干燥少雨的天气,为何会出现连绵的阴雨天呢,罗宁城以及一众附近的城镇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
“咳咳……”一直昏迷的少年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人的马车里,下意识想起身却难耐身体传来的痛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位清俊的青年人,他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
“你醒了?”
“我……这是?”视线换到青年人身边的女子身上,她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带着警觉。
“哦,你在路边昏倒,我们恰巧路过。”
“谢谢……”少年人愣了愣神,道谢的动作显得迟钝。
“不必,倒有个问题想问问小兄弟,你家居何处,因何会晕倒在上京的途中?”
青年人眼中明澈的光线似能照到旁人阴晦的心底,在他的狐眸中,少年看到了自己的落魄,他在心中迅速盘算着跟前之人的身份,笃定此人不是个好糊弄的平民百姓,于是乎十分之一的思考时间里他为自己定好了身份,少年敛去自己打量的神情微微颔首道“我叫……棠逸……我家在定阳山的一个山寨里,家里糟了难,这才逃了出来想到京城讨口饭吃。”
“定阳山……”南祀如蹙眉,脑海迅速翻阅起群书来,最后将其锁定在了长江中下游的某个地方,说实在的这个定阳山他确实没怎么有过耳闻。
“嘿!你也是来京城讨活路的?”驾车的刘壮壮探进脑袋来,吓的车内人往后一缩。
“是……是的……”少年人惊慌点头。
“巧了小兄弟,我们也是!不满你说,你面前的这位,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京城管理者!京兆府尹大人!”刘壮壮努嘴朝向青年人。
“……”南祀如扶额,还带这么自曝的吗?这个刘壮壮当真要把他丢到禁军之中好好管教管教了。
‘果然不是普通人。’少年人庆幸自己有一双识人的慧眼,随后装腔惊愕,慌慌张张想要起身跪拜,被青年人拦了下来“不必多礼,好生休息。”
躺下的少年人眼角溜过一丝阴鸷的思量,没有人看得到。
车窗外风雨大作,城门外的行人各个身披斗笠,像是田野之被狂风吹得东摇西晃的稻草人,马车缓缓至城门口,负责看守的守卫叫停了马车。
“下车!检查!”
车帘被掀开一条小缝,从中探出一只手,手腕上挂着雕工精细的铜牌,将士们一见铜牌,面面相觑之际齐刷刷地跪拜在地“不知是府尹归来,还望府尹大人恕未迎之罪!”
驾车的刘壮壮几个一看这架势,也跟着挺起胸膛来,他们从未觉得跟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