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他似乎更加喜欢盒另外一个山雨一般冷冷清清的男子打交道,于是乎他打开了话匣子“听说你是修道之人?”
“算是。”无忱不卑不亢。
“巧了,我那四弟黎王也是个修道之人,别说,你们两个倒挺像的,半身修道半身经商,有机会,你们俩倒是可以认识认识。”荣王想起那副支离弱骨来,心上难免觉得可惜,四位皇子之中,要数老四脑子最好,奈何天妒英才,身子骨竟比女子还柔弱。
无忱眉梢微动,云淡风轻道“无忱的荣幸。”早就听说皇家亦有道们中人,原来是黎王。
“天色不早了,本王还有点事要办,耽搁不得,就此告辞了。”楚辰渊瞅了一眼窗外云翳满布,心下诸多忐忑。
告别二人,荣王脚下生风,朝着这几个月来令他惴惴不安的身影所在之处而去。
雨势越来越大,沉暗的天际像是要塌下来似的,锦衣玉带的华贵男子举着伞杵在醉梦坞前半晌,雨水打湿了他的靴子和下摆。
“那个人好奇怪,站在雨里约莫半个时辰了,一动不动的……”醉梦坞里几个侍女好奇地朝外探了探。
“咦?那个人不是上回买了君君姑娘的男子吗?”
“还真的是耶!走走走,快去告诉君君姑娘!”
……
她依旧是印象中鹅绒黄的襦裙,举着油纸伞,缓缓而来,依旧是那番唇红齿白,双瞳剪水的碧玉模样,只是眉心深处总是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愁,也正是这份春念秋思使得楚辰渊心头缠绕上一根红绳,这根红绳时常在午夜梦回中绑在一树枯木上,带他回到一处小小的渔村,那村落民风质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欢笑,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心驰神往,在那里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荣王,而是一个名叫阿辰的壮小伙,每天日出打渔,日落而归,总有一抹身影坐在岸边等他归来,每当他想要从梦境中看清那抹身影的时候,便是一阵激眩的袭来,清醒过后,一切都消失了。
“荣王殿下,秋雨凉。”君君杜鹃一样的嗓音荡开周遭的萧索。
楚辰渊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既知秋雨凉,你出来做什么?”
“……”醉梦坞花魁垂下眼帘,眉间的哀伤如纤翳散开,直到染在眸中形成点点朦胧,她踌躇半许淡淡开口“我是来送别的……”
“你知道我要走?”也是了,宁安寺已经完工,整个轶城都知道他要走,可他一直没有将确切的时间告诉过谁。
君君微微颔首“殿下您难道不是来告别的么……”
她长长的睫羽上沾染了湿润,就像是夏日里落于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舍不得啊,但他始终没有办法将这份牵挂说出口,“告别……呵,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最后过来尝几口醉梦罢了,京城可没有此等好酒……”‘我到底在干嘛……’这心口不一的毛病到底是何时养成的?
“原来是这样……”君君的声音沉了下去,宛若溺水之人无声无息地求救。
见女子低垂眉眼,楚辰渊心口一阵紧缩,那句即将冲出口的‘你愿意跟我走吗?’浑然到了嘴边紧缩成只言片语“你……”
闻前者支支吾吾,君君抬眸,眼中瞬时万般希冀。
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窘迫,楚辰渊再一次选择了怯懦,他愣了愣,张口却哑然,只道了句“你回去吧。”
说罢,匆匆转身离去。
花魁眼中蒙上一层薄雾,随着男子越来越远的身影渐渐氤氲化作无声的泪滴划过白皙的脸颊,流连在颏角,最终与连绵的雨水融为一体,她超前跄了几步怯怯懦懦地喊道“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荣王殿下……您要多保重……若是阴雨天肩胛酸疼,便点上几叶晒干的艾草熏着……”他常年在外行军,身上到处是战场的勋章,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告诉他,可他早已将她一人丢在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