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上下眼睑通红不说,眼泡肿得活似两颗铜铃,回去的时候,初五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别提了……”红坟气鼓鼓地咕哝“以前在醉梦坞我多少也是经历过这些下三滥手段的,哪次不是化险为夷……没想到会栽在了这小小的眼带上……”说话间,从袖口中掏出眼带来。
少年将眼带拿了过来闻了闻,眉头倏忽紧蹙起来“是白骨花……”
“白骨花?”一听名字就不是太友善。
“嗯,这种花喜阴,常年开在荫庇潮湿之地,群生,有毒,花色惨白,遥望如人死后的白骨,也有的地方叫片雪,绒白花的……它的根茎汁水可以使人皮肤溃烂……”少年二话不说赶忙拉着红坟来到桥下码头“……倘若我不问,你便一直不说吗?幸亏只是透过眼带沾染上而并未直接涂抹于肌肤,要不你这双眼睛……”
红坟好奇瞅了一眼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倏忽捧腹大笑了起来“喂喂喂,我怎么成了一只蟾蜍精了!?哈哈哈……”全然不顾少年的话中的担忧。
少年人一时语噎。
后者光自己笑还不够,指着少年淤青的眼角,“咱俩今天……跟约好了似的!哈哈……”
这傻瓜儿,眼睛都差点被人害瞎了这会儿居然笑得比谁都欢,真不知道她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皇上不急那啥急,算了,总之没什么大碍就好,少年受到了红坟的感染一并笑了起来。
“你说我是不是被报复了?是晌午那个怂货面试官做的么?”清洗眼睛时,红坟揣测道。
“不好说,有动机害你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众的重甲兵以及那些或出于嫉妒的江湖人士。
万怨之祖沉默了一会儿,忽地道歉“对不起啊,初五……”
“为何道歉?”怎么好端端的说抱歉干甚?
“来到京城以后,我总是在得罪人……还连累你……”红坟垂下眼帘,这个陌生的都城无人包容她的任性,她所做的一切当即就会浮现负面的后果来。
“我们是…朋友,自当相互扶持,往后不必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西垂的落日投影出晚霞,如是画作者倾撒在天际的颜料,二人映着余晖并肩走在京城繁华街道上,听摊贩们叫卖着当日新鲜的食品,见胭脂铺前你来我往的窈窕女子,各族人士似乎在这里都能找到一席之地,入夜的一瞬间,整个京城都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家家点起了灯笼摇挂门前,街道上一排排喜庆的大红灯笼照亮人们的归家路,孩童们拿着竹玩具你追我赶,父母脸上晕开的都是宠溺的笑容;少年黑宝石一样的瞳孔里倒影着这一派欣欣向荣,红坟亦为他眼中的世界而倾倒。
同样是中秋过后,同样是繁华热闹的街道,然疾步走在街上的京兆府尹面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身着墨青雅竹儒袍,面色有些苍白,手中紧攥着太守府的邀请函,心头是一阵又一阵的不情愿。
“诶诶诶,你看大人他面色有点不对劲啊?”刘壮壮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钱币。
“废话嘛不是,别说是大人了,你看咱们哪个脸色好看?”钱币没好气。
杨小海不解“不就是赵大公子的生辰嘛,你们怎么都跟上门吊孝一样哭丧着脸啊?”
“没人想去那仗势欺人的废物宴席上听他们赵家人吧啦个没完。”钱铜冷哼一声。
孔三烟斗里的烟草不多了,他吸了最后一口,遂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大人,是否要趁着此次……”意在不言中。
趁着此次干嘛?好好见识见识那位赵小根是个什么人物呗?他与林雨晨之死有着逃不开的干系。
这次的酒席办得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桌子差点摆到了宅邸外头,络绎不绝的官僚富贾们都手持好礼前去应酬,南祀如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半垂眼帘回过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