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眼力啊!”
“哪里哪里……我还听说啊,这黎王不理朝政却经商有道,国库殷实还真有他一份功绩,当今圣上特批他子子孙孙皆可享此荣耀。”
“可我听说这黎王不是……”后者声音小了许多,附耳前者“先天阴阳失调,身体如是弱柳还不如女子……”
“呃……他确实身子羸弱,所以才远离朝政纷扰。”话及于此,前者亦小声道“据说黎王是先皇四子中最为聪慧者,又为人宽厚,本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奈何身体先天不足……”
人们口中先天孱弱之人,不到冬日已便身披狐裘貂绒,手握袖炉,富丽堂皇的马车里,暖意四起,颠簸不断,端坐中央的男子掩面咳嗽了起来。
“抱歉……”男子虽薄唇失色,面容苍白,倒不似旁人眼中病恹恹的模样,瞧上去给人以谦谦公子的温润,他并未有任何失仪之地,却在为自己喘咳道歉,许是觉得自己惊扰了在座的女子。
女子清丽的容颜还未退去稚嫩,眼中却俨然一副空悠的渺茫,她微微点头,不做言。马车里燃起的烤炉烘得人暖洋洋的,女子掀开车帘向外探去。
繁华的街道,络绎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富态连绵,这里,就是京城吗?
‘京城真美啊……’这里不同于轶城,有种缤纷的热闹。
当初从轶城一起出发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而今她却是第一个到达京城的。
马车从吹糖手艺人摊前过,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落入了男子的视线里。
“岁安,停车。”
“吁——”
马车渐停,女子面露困惑地看向男人。
“想要什么便拿,有岁安。”男子如是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视线往外头的糖人摊瞥了瞥。
“四爷,岁安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车外头充当马夫的贴身小宦叫苦。
“咳……”男子面露窘色,轻咳一声。
“您咳也没用啊,平时您教导咱们不得挥霍,需节俭,咱王府下人谁出门身上带银两呀……一个个买东西巴不得赊账才好……岁安这是跟着您呢,要不也不带钱出门了……”小宦这是逮到发牢骚的好时机了……
闻这主仆二人的对话,自从被救醒后便一直神情冷漠的女子忽地笑出声来。
男人眼中,她星眸微嗔,齿如瓠犀,如是含苞待放的青兰。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黎王并不吝啬自己的赞叹,“平日里,该多笑一笑。”
女子收敛唇角不自禁的笑意,朝男子点点头,随后下了车。
“贵客看上什么拿便是了!现吹也可以!”手艺人将精致的藏货悉数摆在了青莲华服的女子跟前。
一串串活灵活现的糖人宛若有生命一样摆出各种奇异的造型,女子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只要自己一哭闹,阿兄亦或是初五哥哥便会带她上街去买糖人,似乎不管她如何撒娇,他们都不会生气似的。
“你可以……吹一颗杨柳吗……”女子眼中满怀希冀。
“贵客这要求还挺特别!当然可以!”说罢,手艺人加热摊子上的热锅,融化起糖霜来。
不愧是京城的手艺人,连吹出来的杨柳树都宛若是画上去似的,女子欣然接过糖树,“谢谢……”她由衷道谢。
岁安给过钱,迫不及待去拿马扎,女子转身之际,不知身后涌上拥挤的人潮,手中方才风干的糖树被挤得碎断开来,她原本欣喜的面容,一瞬间冰封。
“姑娘,上车吧……诶?碎啦?咱再买一个去。”岁安见女子脸上沉淀出浓重的霜雪,提议道。
“……不用了……”女子垂下眼帘,长长的羽睫上缀了点点银珠。
“宸儿——!”
不知是内心是否太过思念,亦或面对破碎的糖树心中泛起的杂陈五味,女子仿若听到了心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