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它决定人对外界的认识……记忆的消失是否可以假设成两种情况,一种是一旦缚身这种力量就会强行夺去旁人记忆,另一种是它亦具备自己的记忆用以篡改人体容器的行为,强制离开会导致人记忆混乱?一旦倘若这个结论成立,那是不是说明灵鹊曾经也被缚身过?
南祀如咬坏了最后一杆软毫笔,随后将自己如是宣纸一样铺排在案桌上,泄气长叹一声“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笃笃笃——”敲门声起。
“进来。”青年人瘫软着身体不愿抬头,“有屁快放。”
刘壮壮蹑手蹑脚禀报道“大人,罗宁郊镇有人声称见到过活的失踪人口。”
“别喘气,说完。”南祀如耳朵一竖,怏怏从案上爬了起来。
‘我千辛万苦跑回来给你禀告消息,丫的连口气都不让我喘?’叫苦不迭的人儿只得继续说“那人说,失踪回来后的人很奇怪,瞳孔涣散,行为木讷,叫唤也不答应,更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不日……便莫名自杀了。”
南祀如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详问细节,便听门外有人急匆匆喊道
“大人——!大人——?”
钱氏兄弟钱二气喘如牛地跑了进来,连行礼都抛却脑后,“乐儿姑娘被太守给……给……”
‘都什么毛病?’“乐儿姑娘怎么了?”青年人大惊。
“杀了!”
“轰隆隆——”南祀如听到了晴天霹雳的声音,他顾不得自己作为引领整个国家风习的儒雅人士,衣冠不整地疾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刘壮壮先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钱币挠挠脑袋“就刚刚的事儿……”
“咱们那太守虽然好逸恶劳,贪图富贵,但好歹是个读书人出身,怎好端端的犯上命案了呢?”刘壮壮纳闷。
“其实也不算是他杀的,他只是想把乐儿姑娘强行带走,谁知那女子誓死不从,‘噗通’一声跳进水里给淹死了……还别说,这娘们当真贞烈的很呐……啧啧啧,可惜了……”钱币在怜惜一叹。
别院池塘上败莲朵朵,一大波衙差围在岸边,南祀如排开人群,只见脑满肠肥的男人正坐在一旁品茗,他跟前是盖着白布的尸体,见京兆府尹匆匆到场,他连忙上前作揖“惊扰到南大人,下官真是惶恐之至啊!”
南祀如错开身径直朝着尸体走去,他屏住呼吸掀开白布,攥住白布的手伴随着定睛的视线渐稀泛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祀如厉问。
“回南大人,下官看乐儿姑娘这几日疯疯癫癫,神神叨叨,跟在您的身边有辱斯文,便想将她送回香香楼,哪知她竟投河自尽,着实令在下诧异至极啊……”太守从袖口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额上的虚汗。
‘一条人命,换来的也不过是旁人的一句诧异之至……’青年人苦笑两声,将怫然藏匿心田,是了,所谓人命,从来都是这样随口一道,或沦为旁人眼中的笑柄。
……
“你看他,那个穷书生,我跟你说啊,他母亲就是那个被浸猪笼的荡妇!”
“哎呦,这小伙子看起来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他母亲是那种人?”
“谁知道他呢?不知道骨子里是不是跟他老娘一样是个下贱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老子死得早,我估摸着是被他老婆给气死的!”
“说不定他就不是他那死鬼爹的种!”
“快快快,离他远一点!别沾了晦气!”
哪怕只是单纯的走在路上,都是天大的罪过。
那年开春,南宣迟第三次前往乡试的路上,他想着倘若这次再不过,便随了母亲一块去,既然乡里乡亲们都爱看热闹,索性就让这个热闹遗臭万年好了。人之命途就是这般荒唐可笑,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