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说这京兆府尹大人身兼太予乐令,掌这天下风雅之帆……”视线抛向东桌非凡的青年人,她脸颊一红,“人中龙凤如他,怎会看上这么个憨傻之人……”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竟是生生的不甘。
“咳咳……”太守夫人冷咳两声,“菜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众人闻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瞬时缄默了下来,纷纷提起筷子夹菜到自己碗里,太守夫人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灵鹊,眼底几分不屑展露无疑,她即便出身乡绅,也是自小在诗书礼仪中长大的女子,后又嫁于当时只是个九品小官的,如今的罗宁城太守,女贞女戒无一不精,她本就瞧不起青楼的风月女子,身旁这位,又是个智障人士,不懂礼仪不说,出身也下贱,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蛋儿,全身上下寻不得一丝丝优点,她甚至置喙起坐在今日首宴桌的那位“京兆府尹兼太予乐令”的青年人来,他年纪轻轻何以坐到了比他更懂为官之道的自家丈夫头上来,想必,也是靠着一张不错的脸,窝靠在帝王的身侧,这么一想,两个本质相同的人走到一起也不奇怪。
这顿饭吃的南祀如是浑身不得劲,他爱喝酒,但也不是这种喝法啊?这群与太守的亲戚下属们,一个个对他简直就是虎视眈眈趋之若鹜,哪里是喝酒?简直就是灌酒,樽杯一直握在手里就没有落桌的时刻,好在他酒量通向大海,要不早就被喝趴了,那些个敬酒的人嘴里含糊念叨的多关照什么的,一大堆陈词滥调,他权当是狺狺之言,话虽如此,表面功夫该做还得做,一边回应他们的敬酒,一边又得乐呵呵表示往后官场由我罩着之类,这一顿饭下来,菜没吃上几口,尽喝酒了。
“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啊!”待到再有人敬酒,南祀如揉了揉睛明,摆摆手,“南某,告辞了……”摇摇晃晃起身。
“南大人,在下已为你备好马车!”太守贴心地搀扶上来。
南祀如醉醺醺地拍了拍太守的肩,指了指他“不错!不错!太守府,当真令南某……嗝……宾至如归啊!”
“大人过奖了……”
青年人摇摇晃晃地来到了灵鹊的宴位旁,瞧着她满脸的油光的傻笑着,一时间有些恍神,他伸手替她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随后牵住了她的手,“回去吧。”
“好!”灵鹊虽然很舍不得那一桌子的佳肴,可她更期盼着离开,毕竟那群陌生的面孔露骨的打量就算是于一个心智不全的人来说也很难耐。
临行前,太守嘱咐了车夫两句,南祀如浑浑噩噩的视线中,精准地读出了他的唇语,‘给我把他盯紧。’
原来是个眼线啊……呵……
青年人冷哼一声,将自己的重量一半交由灵鹊身上,连同着灵鹊也跟着他一起东倒西歪。
“你……怎么了……”灵鹊搀扶着青年人,“你……没……没事吧……”
“我……嗝……能有什么事?傻丫头……嗝……快扶我上马车!”
“南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回去吧……回去吧……”
待上了马车将帘门掩下来之际,青年人脸上飘忽的神情才突然沉淀了下来,他附耳灵鹊小声耳语了几句。
待马车离开太守府,一路行至街道拐角处,车内响起了女子痛苦的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怎么了?”外头的车夫闻声进来询问。
“我家……大人……想要……如厕!”灵鹊指了指身旁匍匐在车上的男子,“疼得……不要不要的!”
“这……”车夫略显为难。
“京兆府……尹大人……想如……厕……”灵鹊继续叫唤。
‘你这断句把我姓式都改了……’装模作样的人儿暗搓搓地纳闷这神乎其乎的断句。
“好吧,好吧,我暂且在此候着,你快带你们大人出恭去。”车夫见男子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