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向前爬行,越过了黄鹂,一双纤细的手搭上了京兆府尹的靴子,“大人……求求您……也带上我吧……我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在您的身边……”
南祀如居高临下睨了一眼楚楚可怜的香香楼头牌,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一双碧波荡漾的眸子扑棱着数不尽的哀求,半晌,青年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贱名……乐儿……”她颤颤悠悠抬起头回答。
她真的很会利用自己长相的优势,比如咬着殷红的含珠唇,比如湿漉漉不停颤抖的睫羽,泪水如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还比如她越来越靠近的颤抖香肩,在所有男子眼中,这位香香楼的头牌都应是被怜香惜玉的,然而,南祀如是这之中唯一的变数,他此刻就像是个参透了红尘的和尚,神情复杂地打量着纠缠不休的女施主,只要他愿意,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倒是真有出家人的风范。
“你真的愿意为奴为婢?”京兆府尹斜视一旁的太守,挑了挑眉。
“回禀大人!小女愿意!”女子点头如捣药。
青年挠挠头,为难地看了一眼黄鹂,“可是,我已经有黄鹂了……这样吧,我看太守大人对此应是多多益善,你便跟了他吧?”
“这这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太守满脸窘迫,连忙推辞。
‘大哥,你装也装的像一点好么?’这人是怎么一步步当上太守这么一城之首的?靠的是丰厚的家底吗?这拙劣的演技真的让青年有点看不下去,青年不知道的是,自己从名不见经传的状元到三品大员仅仅只用了两年,而身旁这个男人从县衙一路晋升到太守用了整整十年。见状如此,南祀如抚了抚胡子“那就没办法了,抱歉了,乐儿姑娘。”这世上怎还有强制买一送一的道理?青年露出常年用在官场上的敷衍笑容,旁人眼中却异常真挚,他拉着一直处在懵懂状态的黄鹂转身即走。
“这……”太守处在不尴不尬的位置难以下台。
大厅围观的商贾富豪们看不下去了,纷纷想要上前来劝阻这位香香楼头牌,表示哪怕再出一万两替她赎身也未尝不可,没想到这女子也是贞烈,接下来的举动令众人始料未及。
“求求您……南大人……我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能做……我真的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女子哭嚷着双手环上男子的脚踝,声嘶力竭又道“乐儿只想跟着您……今日若不能跟着大人离开这里,乐儿只能以死明志了……”只见她拔下发髻上的金钗狠狠抵住了自己的喉。
京兆府尹的脚步瞬时凝滞在原地,他神情复杂地回过头来,盯着女子决然毅然的脸庞半许,倏忽松开了黄鹂,蹲下身将女子搀扶了起来,他覆住她攥紧金钗的手,顺势夺了过来,视线落在金钗上半许,青年浅笑着说“没想到你性子如此刚烈,罢了,我何必与美人为难,又与自己过不去?”随手替女子将金钗戴上,“今后你便跟着我吧。”
闻言,乐儿楚楚可怜的面容绽开一抹欣喜若狂,她连忙跪地不住地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南祀如的眉宇不知不觉拧成了一道深深的痕,他睨向一旁的太守,“太守大人可满意?”此话问出口后,大腹便便的男人不由地一怔,他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大人何出此言……”
“没什么,就问问。”讳莫的笑容一闪即逝。
太守的“小小”别院真当真是令南祀如大开眼界,说真的若不是京城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家中宅邸更是亭台楼阁,曾受邀的他少说也长了见识,而今到了此处,当真要像个乡下人一样好好咋舌一番,错彩镂金的建筑几乎要与皇宫相媲美,园林奇石嶙峋,清水涟漪……假使这乃“小小”别院,那他那三品南府只能叫做“牛棚”了。
将两名姑娘安排好住处后,两位各自满怀心事的官人来到了池中央的石亭中。
“太守大人啊,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