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着滑落的泪水一道映入红得的眼帘中。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一起去找她们,要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偏僻的山村里老死。”红坟隐去心中的不忍,咬咬牙继续说“我不会再给你思虑的时间,只数三声……一……二……”
“跟你一起。”少年哽咽出声。
“三”还在唇齿间晃荡,红坟听到了少年的选择,她轻轻低头附耳上前“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到。”
“去找她们!”初五低吼。
万怨之祖唇角抿开一抹释然的笑,柔声道了句“真乖。”
一位村民见少年房门大开,莽莽撞撞走了进来“小公子,你在房里不?”还以为屋子里的客人出了门,好心进来帮忙关门却被床榻上暧昧的姿势吓得连忙退了,一边帮忙把门搭上一边道歉“打扰了,打扰了!”
若无旁人,二人怎么也发现不了现在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红坟尴尬地愣杵在原地,嘴角咧开一道窘迫的弧度“不好意思……”随后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后者倒是没发出什么置喙,默认接受了前者的歉意。
翌日清晨,烟雨朦胧,轻雾袅袅,山头的鹧鸪尚未苏醒,四周万籁俱寂,红坟昨日从村民那里借来一柄刮胡刀,看这尺寸用来割草都嫌大,红坟来到村口潭边的栈坪上将锋口磨了又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哼哼哼,一会儿给你剃胡渣的时候要是不乖,直接割了你的喉!”
“谁的喉?”身后传来疑惑。
“还能有谁,初五那傻小子的喉咯。”红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将刀口磨得锃光瓦亮。
“哦。”
“等等,谁在说话?”待磨好了镰刀似的刮胡刀,红坟这才反应过来四周应是只有她一人……那刚刚……“谁!?谁在说话??”
四周静谧地只剩下一圈圈涟漪在清潭中晕开越来越大的水波。
正当红坟百般警惕继续手上的工作时,一个顶着水草的脑袋突然从水里探了出来直愣愣地凝望红坟“早。”
“啊——!鬼啊——!”
山坳里回荡着一阵又一阵的尖叫,惊起林中归鸟飞往天际。
红坟两眼一翻身子往栈坪一边倒去,“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救……命……”她四肢僵直,石雕一样向下沉去,罪魁祸首扯掉自己脑袋上的水草,赶忙向潭水深处游去。
“噗——咳咳咳——咳咳——”红坟扶着岸边的桔槔不住地喘咳,她甩开“始作俑者”与“救命恩人”双重身份交叠之人的手,“你是不是故意躲水里吓我?”
初五脸上何止冤枉两个字,他原是想趁着大家伙还没起来去潭中洗个澡,秋日清寒,他不得不潜入水草丛生的潭底,待他想要换气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栈坪上的红坟,她正磨刀霍霍不知向着谁,见她自言自语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只是想洗个澡。”少年无辜。
红坟余光瞄了一眼少年,他颀长的身姿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心下他大病初愈着凉了可不好,“洗完了没?赶紧把衣服穿起来!把你那邋里邋遢的胡渣拾掇一下!”‘再裸着上半身,待村里头的小姑娘们醒来,可都舍不得你走了……’红坟将手中的镰刀塞给少年,气呼呼的离开了潭边。
少年举起手中的镰刀,这就是用来割喉的凶器?
又是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冲刷着这座小小的山村,红坟坐在门槛前张望进潇潇雨雾,类似的场景让她想起了曾经的钟山,山竹幽幽,烟雨弥漫,清寒入骨。
初五恢复了往日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坐在红坟身旁与她一道凝望叆叇空濛的远方,半晌,开口道“该出发了。”
红坟伸了个懒腰,“腾”的站了起来,感慨万分“等找到灵鹊和宸儿,把手上的事情都结束,我也该回去了……”
这句“我也该回去了。”在初五耳中似乎并没有回到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