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悻悻住嘴,乖乖点点头坐回原处洗耳恭听。
初五瞥了一眼红坟故意做出的可怜兮兮表情,强制压下胸口腾窜的怒火,他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继而开口“书生没有再回村子,而是沿着山路离开了,怀揣着答应过村长以及自己心仪之人的诺言继续上京赶考……”
“心可真够大……”红坟刚要发表见解,尤见少年脸上森森的低温,忙不迭耸肩住了嘴,顺便做了个‘还是您先请’的手势。
“一年以后,书生拔得头筹,一朝闻名天下,待他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回到当初的村落时,那曾经张灯结彩的村落早已是一片荒芜,他不敢置信地到处搜寻记忆中的村落,终是在当初分别的那座山脚下发现了一处乱葬岗……”少年眼神暗了暗。
红坟眸子一瞠,她有些后悔之前发表过的那些胡言乱语。
“状元寻到了邻村,几名老者告诉他,三十年前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民风淳朴的村落,村长之女尤其貌美,名声惊动了山寇,他们硬要将村长的女儿绑回去做压寨夫人,村民们誓死不从惨遭屠村,那村长的女儿也跟着投河自尽了,状元知晓了故事后如身在冰窖,他不知自己是惊是怕,胆颤地离开了。”
万怨之祖叹道“此反应乃人之常情……”千篇一律的故事中总有薄情人,而此书生却已是做的最好,明明于他来说京城达官显贵家的千见金们才是他的第一选择,然他却记得那一夜的承诺;感到害怕是正常的反应,没有人会不惧那些本不存在的事物。
少年抬眸,又道“此事过后不久,状元上报朝廷此事原委,朝廷派兵围剿了当地的山寇,附近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状元为乱葬岗重修了陵墓,他寻到了村长墓碑,碑前供上一壶好酒……往后的岁月,他官拜高位一生仕途无忧,弥留的那一夜他又梦到了当初披红戴绿热热闹闹的村子,同样的情节,同样的邀请,只是村长的话却与当初不同,他告知书生,村子张灯结彩庆的是天下得一好官,书生未多做逗留,而是自顾自上山去寻那位令他叹惜了一生的女子,她就站在月光下,容颜未改,似是在迎他。”萎靡的篝火被少年挑了两下又蹿起了火焰,少年随手往当中丢了几根柴木后看向红坟淡淡道“讲完了。”
听故事的人儿尚在故事中没能走出来,闻得一声讲完了也只是木讷地点点头,随后哀叹一声“这个故事到底是悲还是喜,是该赞爱情还是该夸书生守信……明明是个不错的结局,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只是一个荒诞的怪谈而已。”少年淡笑起来。
“哪里荒诞了!主人翁是个好人!明明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故事!”红坟嘟囔起来。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逝,这样的错遇,难道不荒诞吗?”少年反问。
“这叫浪漫!你个蠢蛋!”红坟摆摆手,眼中泛起光亮来“你是不会懂这样注定离别的相遇才是最让人难以割舍的!”
初五了然地点点头,他自然不想懂故事当中到底何多浪漫,他在意的是这半个月来少言寡语心情郁结的女子此刻终于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虽然方才被她气得不轻。
“干嘛这么看着我?噫——!”红坟被少年投以太过缱绻的视线,有些不适应的朝后退了退。
初五一怔,赶忙收起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轻柔目光,尴尬地咳嗽了起来。
“哈哈哈,瞧你这脸皮薄的……”见前者此番窘迫的模样,红坟笑得前仰后合,正当她忘乎所以之时,肩膀忽地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拍。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耳边响起瘖哑的声线,比那夜鹧鸪还要渗上几分。
红坟身子一僵,脸色煞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这世间鬼魅之祖之余,便闻身后那哑然的声音忽地转了好几个调子大笑了起来,宸儿披着衣衫手握兔子腿讪讪落坐,一瞅女子那阴晴不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