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姑娘眼中仿若缀了整个星河,闪闪发光好不美丽。
“真的真的,你家初五哥哥为了你都快把腿跑断了……”红坟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多余的,心下早知道不跟他俩出来了,成天被逼当二人媒婆,不仅得附和,还得时时夸赞。
人潮不知何时流动越来越快,直到听到几个路过的人小声讨论一会儿醉梦坞的新花魁竞选即将开始,这方才觉烈阳已立于丁,晌午已到。
“咚咚咚,锵锵锵——”
醉梦坞前,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舞狮腾空而起,掌声,欢呼声,人们外三圈里三圈将坞楼围得严严实实,并且还在向外扩张厚度。
“终于赶上了!不过……这人也太多了……”恐怕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吧……宸儿丧气地叹了口气。
红坟的神色从接近醉梦坞后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她虽然一直想要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尽量表现出轻松愉悦的情绪来,然天知道,脸上的肌肉如是千万斤重的大鼎,每勾勒一次唇角几乎要耗尽自己所有的心力,索性随它吧,黑着脸便就跟着二人来到了曾经自己最熟稔的地方。
空气中忽地传来一记极寒之感,红坟浑身上下的毛孔在这一刹那竖了起来,脊髓经不住倒流,这是她的第六感,当有人投以她背影目光时,她的这种感觉便会苏醒,就好像脑袋后长了一对眼睛。
机警地抬首环视四周,尤其是茶楼酒楼的二三层,定是有人投以她视线,果不其然,在最离醉梦坞隔着两户店面的茶点楼顶层,一抹清影正凝眸于自己,红坟还以同样的视线,心中倏忽一滞,熟悉的月光萧瑟之感,让她定身于原地许久。
“无忱……”红坟默念视线来源的名字。
二人交错的视线中流转过许多彼此都未能明白的意味,红坟眼中他清冷得过了头,一袭素袍背着阳光,白净到有些刺眼,而在男人的眼中,女子身着俗织棉布,长发随意洒落,简直就是在对万怨之祖这个身份最无声的侮辱,他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符箓。
“无忱老弟,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呐?是身体不舒服吗?”大腹便便的男人为倦泊清远之人添茶,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探去,前者却突然收回了目光。
“几日奔波,有些倦怠,烦请城主谅解。”无忱微微颔首,眼神却未有任何谦逊。
男人大力拍了拍无忱,大笑道“你也太见外啦,无忱老弟!此乃人之常情!为兄的怎会不谅解?怎?是否回去休息?”
无忱尾音淡泊道“无碍。”累得不是奔波,而是斡旋这件事,清冷之人从来只是将它放在心中。然有的时候会突然忘记戴上面具,如是特别累的时候,如是她在的时候。
“听闻老弟近年张罗创派之事,不知为兄……”男人剥开一粒饱满的花生,搓开当中的红皮,将米白色的果肉丢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而后他继续说“有没有这个仙缘,入了老弟的门派?”
淡泊之人蹙眉作揖,“城主,无忱所创并非长生问药之道。”
“哦?嘶……可为兄瞅着老弟你,仙风道骨的模样着实颇具老庄之姿,难道还尚未参透长生之道?你当真没有练出什么好药来?”男人狐疑地问。
当真是三言不理长生,无忱长长的眼睫如是黑色的蝶翅覆于眼睑之上,投影出好看的阴影,他摇摇头“炼丹问药只是道门的初级阶段,无忱早已不在此门之中。”
男人眼咕噜转了几圈,细想起来,眼前之人集合了各门各派的所学,定是从中领悟了大道故才打算自己独创门派,只是他前身乃商贾之子,在这样重农抑商的大背景下,他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自己若是此时给他顺水推舟一把,往后必然会得他重谢,到时候混个长老的位置,自然不愁丹药之事;向朝廷举荐无忱并非难事,于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老弟啊,你就跟哥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