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捉鱼比我平日撒网捕的还多,怎么今个儿来我这里买鱼了?”有些令人摸不到头脑。
“嗨!谁还没个懒得下水的时候啊!”
“啧,他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啦?”
“诶!跟你说不明白!”
护城河下游依山傍水,河水旁老柳随风飘扬,木屋轻烟袅袅。
“初五哥哥!初五哥哥!她醒了!”青荷少女见榻上数日梦魇之人有了苏醒的迹象,连忙兴奋奔走告之灶台前的少年。
锅里鱼汤香气四溢,少女怀疑是这香气将那沉睡之人唤醒的。
初五闻言道了句就来,随后捡出木炭,将灶台的火熄灭,舀烫之时略微走神,回忆起滂沱幕天的那个夜晚。
……
这是怎样的一场暴雨,没有任何的征兆,屋檐下的燕儿不曾抵略水面,蜻蜓依旧飞在高处,就连朝霞都不曾出现过半片,它就那样突入起来地幕天席地,就像是刻意将整个人眼能视的世界全部浸湿。
少年按照惯例穿戴好蓑衣出门,携着宸儿的担忧小心翼翼靠岸泛舟,越向上游,就越难划行,船舶撞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声闷响,初五上前查看,一只足有人小腿那般大小的草鲩翻着肚子漂在水上。
这不是好征兆……少年脑海中泛起这样的想法,他抬起头朝远处眺望而去,而接下来的画面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骤然而起的鸡皮疙瘩提醒了他这是事实——前方的水路,密密麻麻,漂满了白光闪闪的鱼肚。
护城河中游,死鱼随着涟漪荡得到处都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宁安寺大火有关吗?”初五看向山峦之上宁安寺的方向,大雨之下,之前几乎要将天空烧出个窟窿的大火已被熄灭。
将船停靠在岸边,少年踏着泥泞在岸上到处巡查,突闻一声微乎其微的咳嗽在雨声中忽隐忽现,寻声而去,发现是个人横躺着一半身体在水中,一半身体夹在岸上石缝里,初五二话不说,上前将她拉了出来,艰难地扛了到了船上。
借着船篷中微弱的鱼脂烛光,打量她褴褛的炽绯华服,当视线落到她煞白的面容上时,少年愣在原地许久,“咚——咚——”心跳将胸腔震得起伏不断,他蹙眉掀开她的鬓发,“果然是她……”
比上一回捡到她时,更加萧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池的死鱼,也跟她有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