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也觉得自己该和红坟斩断联系了,毕竟他马上得动身去非洲,回来以后大概也直接入学了,往后也应该与她再也没有交集了,更何况,他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很奇怪,对红坟的在意让他偏离了曾经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危险,一个人倘若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那这个人对身边的人来说就是不定时炸弹;少年不喜欢自己的意识不随着他的意志飘动,就像时不时总想起曾经与红坟相遇的画面一样。
在很多事情上,明泽也是偏执且死磕到底的,但在感情上,他永远是个初生牛犊,尽管无数的角色都让他尝到了爱情的甘甜,可真正的他从来只会往外推攘,因为他只想保护心里那一点点好不容易守住的自在,倘若心也不自由了,那么他整个人都完了。
少年从不奢求感情上的富裕,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已经一贫如洗,为数不多的热情给了演戏与创作,再怎么压榨都不会多出一点儿来,所以当他开始介意“初五”这张面具的时候,危险信号已经悄然到来,触及底线的警钟敲得他脑壳都疼了。
明泽也逃了。
赵亚力是这么觉得的,那家伙奔跑起来双脚绑了火箭筒似的,何止落荒而逃一词能形容?红坟在他眼里就像个被勘破真容的女妖怪,而他这个傻书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就撒丫子逃了。
校霸点了根烟,狠狠嘬了一口,又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明泽也剩下的那大半瓶气泡水,“希望这顿揍没白挨,要动真格老子早把他打残了。”拍了拍呆愣在原地的红坟,赵亚力叹息道“来来来,喝口饮料压压惊,想让弱冠之年的人理解恋爱都难,更何况是个刚过成人礼的对吧,你得对我们年轻人多一点包容,是吧?毕竟在感情中,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可能还不如人家明泽也呢,赵亚力悻悻打散脑中的胡思乱想,以及忽然冒出来的一张清冷面孔。
红坟本不想接气泡水,可赵亚力非硬塞给她,无奈之下也只能握在手中,“谢谢。”
前者道完谢之后再没有下一步动作可把校霸急坏了,他赶紧想了个主意,自顾自又去冰箱开了一瓶气泡水佯装纳闷道“奇了怪了,这气泡水怎么喝着有一股牛奶味儿?”语毕还不忘啧吧嘴。
“是吗?”听到牛奶二字,眼盲少女来个兴趣,一挑眉,举起手中气泡水吨吨吨了起来。
某校霸瞠目凝视红坟的唇贴上原本明泽也喝过的位置,心中无比雀跃“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感觉?”
“嗯……不是牛奶的味道啊……”红坟蹙眉细细品,怎么都尝不出赵亚力所说的牛奶味。
‘不会吧,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难不成那货不是龙是鹿精?’校霸托着下巴来回打量万怨之祖,不时抬手在她眼前晃荡,然而就这样过了许久,都未曾见她灰色的眼眸有任何的好转,“靠,果然没什么卵用,老子白挨这一顿揍!”早知道就下狠手把那小子打个半残再说。
眼瞅着红坟满脸的失意,赵亚力顾不上什么龙涎不龙涎的,扶着她重新坐回沙发。
视线凝滞在少女脸上许久。
“红坟,我需要你对我说实话。”赵亚力抱肩倚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荡在半空,表情却严肃地过了头。
“什么?”握着气泡水的人儿一头雾水。
也该是时候开门见山了。
“你根本没有失忆,对吗?”茶几上的烟盒已经空了,少年干脆把烟灰缸里的烟蒂拿出来重新点燃,浑浊的烟雾缭绕在二人跟前,眯起眼睛换了口吻“换种说法,你用自己的灵修交换了你现在的记忆,九百二十年前的诛心劫是翰元祖师帮你解开的,这种术法会在施法者与受法者身上留下倒三角的铭文。”语毕,赵亚力深深看向了万怨之祖的脸。
握住气泡水瓶的骨节有些泛白,红坟嘴角晕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见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