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个人满怀恶意地靠近自己,他点烟时微微颔首,眼睑晕开半分慵懒,骨节分明的手连护火的动作都充斥着眼前这人难以相匹的修养,尤是他再次抬首时,口中吞吐烟雾,跅弢不羁的姿态在朦胧中有梦幻得不真实。
为什么会想到他!不,不能想到他!
他是魔鬼!他该死!他比任何人都该死!
“我向你们老板打听过你,陈善浓是吧!好甜的名字,善浓!善浓!好听!”男人吐露出心中的爱慕。
‘你叫陈善浓?果然是个挨欺负的名字。’是谁的耳钉折射着光线,干净的嗓音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或许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狷黠而笑时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某种贵族气息好多次都让她无处遁形。
“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我就是看上你了!做我的马子!不会亏了你的!”灏哥两眼发直,满身的狐臭交织着孜然的味道飘出好远好远。
‘怕就对了,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少年笑起来时明眸皓齿,全全不像旁人说得那样蛮横可怖,‘毕竟这种感觉以后就只能是回忆了。’他讲土味情话的时候,总是出人意料的纯情;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出现会是这个纨绔少爷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她曾在他的视线里探得太多太多的温柔,以至于总会恍惚自己可否把这场恋爱游戏当真。
陈善浓颤抖着一步步往后退去,脑海却一直不住地翻涌曾为自己所不齿的画面,她恐惧着那些画面的杀伤力,每每思及,总会有个地方隐隐作痛,痛得她每次呼吸都如同将刀片吸入肺里。
“滚开——!”
女孩儿破音的尖叫声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同街边的其他客人都向这边投来了目光,他们眼中充斥着同情。
“妈的!”灏哥迎接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只觉脸上挂不住,心下连个小娘们都解决不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咬牙欺身上前。
湿黏的手抚上工服,透过丝袜朝里面探去,陈善浓浑身汗毛都叫嚣着厌恶,刚想往后退,男人的几个手下也上前来挡住了她的退路。
“救命”两字含在嘴里,可透过这群人的缝隙往店面探去,大家伙只是掏出手机拍视频,又或是相互讨论着什么指指点点,就连平时对自己不错的领班也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陈善浓想起了当初站在天台上的心境,看戏的人群与当时人的嘴脸竟全全重合在一起……恍然间入骨的寒意从脚底开始蔓延到手心,是泪,划过脸颊,微微凉。
“砰啷——!”
伴随着一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束缚住自己的恶寒竟然松开了手,陈善浓只感身子一轻,却又被另一道力量拉扯到了一边。
“灏哥?!”
“老大!”
“他妈的!哪来的小兔崽子!?”
一众人齐刷刷看向被酒瓶砸晕倒地的灏哥,又齐刷刷看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长发少年。
再次回过神来的陈善浓已经杵在了一影高挑背影之后,他扎着小揪辫,熟悉的耳钉如槌子打在心鼓之上,发出一阵阵足以震动胸腔的响声。
他的手有些温热,正好裹住她的手。
“连救命都不会喊了吗?”少年没有回答这几个人的话,侧过头余光掠过女孩儿惊魂未定的容颜,问道。
陈善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不用……你管……”
来者冷着脸摇摇头,他料到女孩儿会这么回应他。
“哥几个!操家伙!”
一声令下,几个人从座位底下抽出了砍刀和棒球棍。
“跑。”
少年见势不妙,拉着女孩儿拔腿就往相反的街道口跑去。
不知转过多少个街道,到最后两个人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终于将身后乌压压的一群人甩没影,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