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怨之祖沉默着撇开目光,“那不一样……那是……”在祭祀阵法中消失的灵识不会飞往轮回门,而是供祭祀对象食用,若祭祀对象不殒身就意味着祭祀者永远告别了轮回机制。
赵亚力打断红坟,捏着烟的手弹了弹烟灰,“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活在怎样的世界里,相较之下,我是幸运的。”少年顿了顿,拍了拍一脸忧容的人儿,浅笑道“我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你就只有配合的权利,没有商榷的余地,毕竟,我好歹是个校霸。”
太过冗长的缄默只剩风偶尔掠过,不知道思量了多久,红坟才缓缓应下“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嗨,虽然您老人家能力强大,但好歹是个女孩儿,保护这种话,怎么都该由男人来说。”赵亚力的大男子主义深入骨髓,但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思维是错误的。
红坟莞尔一笑,倒可称得上凄美,她真挚道“谢谢你。”
……
那声谢谢恍犹在耳,人却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城市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总会不经意间浮现那场惊险至极的对峙里,她浑身是伤却依旧护人于身后的模样。
有时候赵亚力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比如当初为什么疯了似的让她救陈善浓,他无法责怪陈善浓与校长的勾结,却一再自我讨伐。
车内不知何时响起了温润悠扬的嗓音
“平静的生活像是没拆封的香水,
墙角的球鞋不知何时落满了灰,
我们在琐碎的生活里支离破碎,
就着酸甜苦辣慢慢入睡,
醒不来,总也醒不来,学会打破梦境,
勘探世界之外……”
少年微蹙眉头倾听歌词,最后开口“这谁的歌,还蛮好听的,什么名字?”
司机想了一会儿“哦,这是那个,那个现在最火的那个,谁来着?对,明泽也,就是他。这首歌好像叫《倒下》,我女儿很爱听……”
没等前者说完,赵亚力严声打断他的话“关了关了!什么烂歌!”语毕,少年眉间挖出一条运河,手肘撑着车窗扶额,一张臭脸摆在展览厅可算做后现代主义的代表雕塑。
何渡瞄了一眼后视镜里赵亚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关掉了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