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红坟垂下眸,转瞬消失。
“‘回去了!’切,每次送完怨就这副样子。”金影学了学着前者沮丧的模样。
回到四楼阳台时,月亮已经西垂,看上去比十一二点的还要大一圈,皎皎银华洋洋洒洒,覆盖在整所校区,任由夜风扬起鬓发不时抽打面颊,万怨之祖靠在护栏上,拱着腰望向月朗星稀的天幕。
“阿祈,你看这月亮,像不像……”想好的比喻,临说出口之际,却又收了回去。
“像什么?”金色人影背倚护栏,抱肩凝视夜空里的玉盘,等待前者的后话。
“好像……”像什么呢?“眼珠……”记忆里不知是谁琉璃色的瞳孔,说不出的瑰丽。
“你找不到形容词了是不是?”阿祈没好气。
“嗯……”少女如是点头。
前者摇摇头,“回去睡吧,你累了。”
阿祈话音刚落,红坟便打了个哈欠,她伸了伸懒腰,“是啊,又饿又累,我去睡了哈……”说罢,蹑手蹑脚拉开阳台落地窗,偷摸回到了床榻上,刚沾到被褥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目送红坟上榻,金色光影重新凝视悬于夜幕中的月亮。
“她说得没错,玄烛就是眼珠子。”
阿祈的声线里缠绕着数不尽的惆怅,就像这寥寥月色,照万家灯火,观人世百态,独挂在辽阔天际,不得解脱。
静谧的夜,有陷入美梦的人儿,有满腔心事的人儿,也有躲在被窝借着非凡工具不小心窥探秘密的人儿。
周末的学校如夏日的燕巢,成年后的雏燕争相恐后朝外狂蹿。
校门口有几处摊子,包饭与煎饼做的都很好吃,每临月底四天假期,小贩们准时守在东校门,木桶中白米饭的淡香被教学楼间隙里的风携到校内。
关盈盈失踪的第九天。
学校似乎有意掩盖日语班这位女同学的踪迹,大家伙对她的莫名缺席没聚焦太多关注,红坟再次来到了日英三班的走廊上。
“显。”轻轻摆手,虚幻的影像开始在眼前上演,比摄像仪更加真实清晰的场景重现。
往常一样的上学放下,可能因为与陈善浓相熟,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大家伙有意无意疏远她,日期来到失踪前两天的傍晚。
关盈盈一如既往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一个平日里与她几乎没有交集的女生急匆匆跑到她的跟前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能看到关盈盈的表情明显有所变化,只见她十万火急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