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更是不惧。”扬起的音调形成一阵风,令枯木摇曳,败花荼蘼。
“他教我莫要再生纷争。”少女又掏出一叠符纸,边重复方才的动作边黯黯道。
“……”空气顿然只剩寂静,再无回应。
他是谁?是万年来唯一勘破眼前少女身份的人,千年前立于他石碑前,她生生哭啸山林,百万生灵陪葬,金色光束只依稀记得那人前半生绒丝鹤氅,软罗烟褂,大富大贵,后半生凄苦撂倒,青灯古佛,经轮旁郁郁而终。
“来了。”随着少女声落,六楼住宅靠右边的窗户劈裂开来,从中窜出一团鸦青色微光,不借着路灯根本无从判断它的方位,“阿祈,交给你了!”说罢,少女纵身一跃,顿时不见了踪迹。
“呵,小小缚生怨……”金光中伸出一只手臂,稳稳地拖住了鸦青色光团。
“杀了你——!杀了你——!杀——!嗷——!”鸦青色微光发出的声音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那般引人汗毛直立,好在名为阿祈的金光同它一样没有实体,更不会被尖锐分贝所伤,然而符纸结界之外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在他们眼里这个花坛看起来和平时无异,经过时却会被怨梓殃及,当然还有伴随着一个月的霉运。
画面辗转至少女这边,她凝灵至六楼六零四,屋子里充斥着腥臭味,然而这屋子里的男女主人却并未意识到这一切,他们二人在饭桌前你一口我一口悠然自得吃着晚饭,偶尔会被电视里的小品逗乐,沙发上,小女孩儿正呼呼大睡。
雾状形态的少女在旁人眼中自是瞅不见的,她来到小女孩儿身边,掏出符纸,念出避缚咒语,将其按在了小女孩儿的额上,符咒随之消散进灵识,少女起身踱步至年轻母亲跟前,打算读取她的记忆跑马灯时,沙发上的小女孩儿骤然睁开了眼,发出“咯咯”的笑声。
“不好!”读取跑马灯时,需自身灵识进入到被施法对象的灵识之中,若强行撤出,即伤人精神,亦损自身灵修,少女心谙大势不妙。
为什么?方才不是利用祈福咒暂逼出缚身在女孩儿身上的怨了吗?怎地她周遭还有黑雾漫腾?